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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发显得暧|昧。
陆知乔看着,脑子一嗡,腿愣是像灌铅似的没动。
“嘶......”
祁言拧着眉,自己给自己揉了揉,小声说:“没事。”
她正检查片子,后背猛一下撞过来,差点连人带相机给她扑到地上去。她下意识想护住相机,硬是用尽力气站住,稳稳扶着相机和三脚架,幸好。
那三人是当地雇的工人,负责抬场地器材,圆柱子有些长,抬起来挡着了他们视野,没留神到前面有人,不小心撞到了祁言。
偏偏观众席又是阶梯下坡,惯性使然,力道收不住,撞得应该不轻。
江虞绷着脸,但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发怒,只得冷声道:“前面还没收工,你们先走左边通道吧。”
三人点点头,抬着圆柱调转方向,一个没注意,险些又撞到旁边的人。
毛毛躁躁的。
江虞低眸看向祁言的背,揽在肩上的手往后挪了挪,替她揉,“这里交给其他人,我送你去医院。”
“没事,不用。”祁言摇头,扶着她,揉两下感觉好了些。
“别逞强。”
“真不用,你忙你的去。”
语气不由得熟稔,虽然拧着眉,故作不耐烦的样子,但是旁人看来就像打情骂俏。
陆知乔眸光忽暗,不动声色走过去,“怎么了?”
闻声,祁言一怔,抬起头,不着痕迹地松开江虞的手,扶住相机,往旁边挪了一步,转眼去看片子。
江虞两只手臂僵在半空,自然放下,转头冲陆知乔笑了笑:“没事,工人毛躁。”她转过身,继续往前走的架势,“我送陆总回酒店休息。”
陆知乔也笑笑,若无其事转身,同她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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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涨潮,海水拍打着沙滩上的湿泥,送来一阵阵咸湿的风。
回到酒店,关上房间门,陆知乔像只泄气的皮球般瘫软下来,她给舒敏希打了个电话,大致汇报一下情况,而后点开微信。
祁言竟然给她点了赞。
没有屏蔽她?
她凝视着橘猫头像,不觉勾起嘴角,蔫掉的心又被灌满了空气,鼓胀起来。
漂亮的女人谁不喜欢,尤其像她们这样取向为同性的,在女性内|衣秀上,看见出挑的总会留意一下。好比她自己,台上那么多模特,却也是发自内心认为江虞更出色。
但是江虞的出现,彻底激起了她心中不安,偏又是在她和祁言若即若离的状态下。她能做的都做了,却迟迟得不到一个态度,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难道要让她跟江虞竞争吗?
不,她不喜欢同性之间在感情上的争斗,就像古代后宫里争宠的嫔妃——那股味道让她作呕。
也许因为同是女人吧,在私事方面,她对同性总是更宽容些。
她已经为昨晚恶意揣测江虞而感到羞愧,不能再放任自己心里的罪恶生长。她需要得到祁言的态度,然后挑明自己与祁言的关系,这毕竟不是工作上往来,不牵扯什么利益,是必须说开,摆上台面的。
否则她就只能像方才在秀场那样,眼睁睁看着祁言被别人扶,被别人关心......
屋里静坐了会儿,陆知乔听到对面房门响动,开了,又关上。
是祁言回来了。
她噌地站起来,出去,敲对面门。
下一秒,门就开了,祁言站在灯光下,怔愣,眉眼间显出疲态,背有些驼。
陆知乔轻推她一把,挤进去,反手扣上门。
“你......”
“在秀场是怎么回事?”
祁言半阖着眼皮,淡声道:“不小心磕了一下。”说完转身往里面走。
陆知乔跟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让我看看。”
“看什么?”
“撞成什么样了。”
祁言抿了抿唇,没动,亦没说话。
她额前有汗,碎发微微湿润,一路走来太热,身上也汗涔涔的,不舒服。今天忙了一整天,很累,没心思讲话,只想洗澡睡觉。
这般反应落在陆知乔眼里,却意味着嫌弃和厌倦,像是连一句话都不想跟她多说。
分明就是撒谎。
什么磕碰,她都看到了,那金属柱子撞一下少不得要肿,这人让江虞揉,就不给她看。
陆知乔心急,捉着祁言的手给人摁到墙上,揪住后背衣摆,犹豫了片刻,猛掀起来,快得让人反应不及。
背上大片淤青,点点微紫,她皮肤白,故而愈发显得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