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赌注,棋子(4)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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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下从卷轴一头慢慢收起,卷好后以蜡纸缠过几圈,封口,放进书桌旁半人高的青花梅瓶里,旁边还有两只一模一样的大画瓶,里面已装满几百支她从不拆封的画卷。

午饭后她如常回到浅宇,这次提前了十分钟,没有等占南弦,自己搭乘员工电梯先上了办公室。

一刻钟后占南弦也来了,一边轻声讲着电话一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神色难得一见地温柔,专注得经过她的桌边时也没有留意到她已经来了,直到推门走进办公室之后意识到什么,折返回头,敲敲她的桌面。

温暖安静地跟在他身后进去,听到他微微不悦道,“昨天保姆说你擦伤了手肘,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似乎那头答了什么,他皱了皱眉,“以后这种危险动作让替身去做,别让我担心。”

似责还怜的口气泄露出一丝宠溺。

温暖缓下脚步,目送他走到办公桌后面,在他回身前她垂下了眼帘。

他坐进皮椅里,不知那边又说了什么,他心情极好地浅笑,“那好吧,乖一点,过两天我到罗马接你。”

如此这般又温存了一会,他终于挂上电话。

温暖这走到桌前,隔着两米阔的原木桌,她的视线停留在对面桌沿。

“怎么了?”他问。

“啊?”她不解地抬起头,乍然撞进他含笑未去的眸,那神色似若有若无地关切,又似与她隔绝着三千里河山只冷眼凝睇,无心分辨,她瞳一低已调离目光。

唇角微勾,他道,“你没事吧,怎么心神恍惚的样。”

“你叫我有事?”她反问。

他不作声,一会,忽然问,“你哭过几次?”

“为什么问这个?”

“答我。”

她迟疑一下,“一两次吧,不记得了。”

“什么时候?”

她皱了皱眉,嗓音有些沙,“我不想谈。”

“温柔说,那夜是她第一次见到你哭。”

心底那根由全身所有敏感的神经末梢纠结而成,十年来永不能被触及的绝痛心弦,在那一刹,忽然就断了。

她张开眼眸,那么淡地看着他,隔膜得仿佛她与他之间两米见外的距离是无法跨越的阴阳两世,隐着烦躁的瞳清盈不再,脸上几乎露出一种与多年清雅形象完全不符的冷笑,“你以为我是为你而哭?”

他弯起唇弧,“难道——不是?”

“相信我,就算排到银河系也还轮不到你。”语气前所未有地疏离。

占南弦不怒反笑,只是那弯得灿烂的笑容与寒光眸毫不相衬,“这点我还真的信,在你心里排位的永远是朱临路?所以无论如何你也不会向我开口?不管什么事你永远只会找他,是不是这样?”

她窒了一窒,“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明白?”他冷冷嗤笑,“不是你叫朱临路收留郭如谦的?温暖,你越来越了不起了。”

她不自然地别开头,“郭如谦有份参与那个案,代中以后实施起来也需要人手,他们互有所求关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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