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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曼赔着笑,她敢不大方么?自古以来多少富甲一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商人有钱没有权,太肥了惹了当权人注目,那绝对是杀了吃肉的结局。她还不如自己抽了油脂先保命。
效忠于赵辙还是有出路的,与其等着人家找到了出路再嫌你碍手碍脚,不如先荣辱与共一起往前走。
在下不才,也知道国存家才存。季曼道:长郡若是任人欺凌,不做抵抗,那离家亡也不远了。季氏粮行的盈余,账本等会在下便交给吴大人,还望王爷不要见外。
赵辙笑得很是开心,连连说了几个好,看着她道:从前倒是我小看了你,原以为哈哈,没想到你倒是个心怀天下的。
在位之人,不管多英明都是喜欢听捧话的,季曼也没吝啬,举了酒杯便道:如今天下四处有灾,民不聊生,皇上还一意孤行,要与长郡过不去。身为长郡之人,在下自然应该尽绵薄之力。且王爷为政有方,领军有道,使得这长郡比京城更为繁华,在下去了京城之后回来,更是觉得投奔王爷是没有错的。
先前拿她威胁宁钰轩,把她当一颗不起眼的小棋子用,这些不愉快统统可以忘记,因为当时她没什么本钱嘛。
而如今不同了,她手里有筹码,可以让赵辙更加重视她,自然也就不会再被当成可留可不留之人了。跟紧这主子,有肉吃。
赵辙笑着跟她喝了会酒,又问了一些京城之事,便安静用膳,之后回去王府,替她安排好了一切,让她安心休息。季曼也就终于睡了半个月以来的第一个好觉。
京城。
从侯府回去的探子将宁钰轩所说之言一字不漏地转告给了皇帝,赵离听着,终于是放心了不少。
康元郡主穿着一身梨色宫纱裙,娇俏地依偎在皇帝身边道:皇上这下该放心了吧?
赵离淡淡一笑:多亏你的法子。
那草很难得,毓儿可是花了大价钱。康元郡主笑道:能让皇上舒服些就好,免得您最近晚上总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睡不着么赵离低笑一声,摸了摸自己手上的红色玛瑙扳指:你有心了。
要是这件事解决了他就能睡好,那便才好了。就怕他以为重要的事情,原来在他心底深处,并不是那么重要的。
这世间最难得的东西他都有了,金钱、权力、美人。納了康元,捧月并没有反对,而是将自己关在了望月楼再也没出来。群臣见状也就接二连三开始往他的后宫里塞人了。
有了一个就有第二个,他当初答应捧月的事情,终究是没有做到。
不过她好像也已经不在乎了不是吗?赵离轻笑一声,转动轮椅进了内殿。康元眼睛一亮,便跟着进去。
自从季曼走后,宁钰轩便一直带着那不太好看的油纸伞。遇见六部的人打趣:侯爷,今日晴天,未曾下雨啊。他还会淡淡一笑:是啊,晴天也好。
也不知道她走到什么地方了。
温婉给他下药之事他没有追究,相反就当做完全不记得,手上的伤口包扎好了,心里却留了一道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每天盼着年末快些来,快些让他去长郡,也好见着她倒不是想解释什么,而是想把伞还给她,送伞多不好啊,他还是更喜欢紫玉,哪怕宁明杰那儿有块一模一样的。
皇帝对他的疑心渐渐少了,也开始重新将一些大事交给他处理,于是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蔷薇园表忠心,无论是说话还是写诗作词,都表现出一股子的忠诚劲儿。这样没过几个月,皇帝找宁明杰商议军机大事之时,也会带上他了。
长郡易守难攻,故而你们是打着要进去休息的旗号,先过了西河再说。赵离看着地图道:西河之后,便找地扎营,而后往长郡城中传达朕的旨意。长郡王若是接旨开门,那你们便带重兵镇守他几处铁矿兵场,将长郡控制起来。若是他不接,那么就直接以抗旨的罪名,举兵压城。
宁明杰郑重地应下,宁钰轩也是一脸严肃。
朕知道大皇兄迟早会有异动。赵离笑道:你们此番若是能替朕解决了心腹之患,回朝之后,必然有重赏。
臣遵旨。宁家两兄弟看起来真是一条心,无比的忠心耿耿。
皇帝放心地示意他们回去休息。
踏出紫辰殿,宁明杰侧头看着陌玉侯道:你什么时候动身?
今晚。宁钰轩走得健步如飞,还说着话呢,人就已经走出十步开外了。
宁明杰大惊,连忙追上去:出兵是三日之后啊,你这么早去干什么?
宁钰轩不答,等了这么久,等得叶子黄了又白了,雪都铺了起来,他还要再等三天?他才不想听什么这么久都等了,多等三天又何妨这类的话,多一炷香的时间他都等不了了。
出兵操练,名义上不是正式的打仗,所以也不用皇帝亲自送啊什么的,三天之内陆陆续续的启程就可以了。
宁钰轩挂着副将的头衔,却是两人两马,连夜就往长郡赶。
侯爷,您不必着急。鬼白在后头追得气喘吁吁:总不能不眠不休一直赶路。
你哪里见我急了?陌玉侯冷哼一声,一马鞭又甩了下去:驾----
马跑得飞快,鬼白跟在后头也是默默无语,侯爷说不急,那就不急吧。他们这个赶路速度,估计小半个月就能看见长郡的影子了。
离京城之兵到达长郡已经没多少日子了,长郡已经开始戒严,出入城门都已经有禁卫在把关,季曼看着城中这有些紧张的气氛,也不由地跟着有些激动。
要打仗了耶,她这算是身处战场。好在这是冷兵器时代,不会有导弹满天飞,但是就听那号角铁器之声,也让人有些振奋。
带兵的还是宁明杰,陌玉侯竟然也来了。赵辙看完密信,随手烧了,转头过来看着府里这一众幕僚道:此番是皇帝逼着我们反了,没有别的退路,你们也要做好准备。养兵千日,用在一时。
吴庸带着头行礼,赵辙将目光投向一边低着头的季曼,轻笑了一声道:有季先生的老朋友要先到长郡,不知季先生能不能替本王接待一二?
季曼微微一惊,抬起头来:老朋友?
她能有什么老朋友到这里
等等,宁钰轩?季曼皱眉,他应该和大军一起来才对,怎么可能单枪匹马先闯这长郡之地?他脑子又没进水。
本王已经替你安排了。赵辙笑道:他大概明日便到,你在城外思君亭等他便好。
季曼微微变了脸色:侯爷,在下只不过是一介商人,去迎接侯爷的话,恐怕
不愿意?赵辙依旧是笑着,只是眼神凉了两分,带着些深意看着她道:本王可是一直觉得季先生是一心效忠于本王的,季先生可别让本王失望。
吴庸也看了过来,季曼有种骑虎难下之感。这赵辙也真是够物尽其用的,她都已经帮着挣钱了,怎么还要拿她去当饵?
在下自当尽力。季曼干笑道:只是怕屡次得罪侯爷,在下的小命
你怕什么,还有本王在。赵辙笑道:好生准备吧。
一众幕僚都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一同在院子里住的,季曼却偏生是如有天助,一路而上得了王爷信任,现在又要去做这样重要的事情。事成之后,地位必然更高一层啊。
季曼脸上还带着笑,只是没人看出来她笑得有些勉强。
赵辙这是防着她和陌玉侯勾结了还是怎么的?非要她去干这种缺德事情。
陌玉侯来是来得早,但是是想悄悄入城的,哪知道行踪走漏,有人过来给他送了信,说是季曼在城外思君亭等他。
思君亭,思君令人老,轩车来何迟。
宁钰轩看着那信上季曼的亲笔字迹,犹豫了许久,还是去了。
太久太久未见,他第一眼想看的,就是她如何了。虽然知道这其中定然有诈,但是他还是让鬼白住在西河边的客栈里,自己孤身一人前往思君亭。
季曼面无表情地坐在亭子里,四周的风吹得人浑身发凉。看着空荡荡的四周,她还在想,宁钰轩那么聪明的人,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来了吧?
等过了黄昏,她刚想松一口气,远处却有人慢慢走过来了。
还真是脑子进水了?季曼扫一眼自己身后藏着的伏兵,忍不住站起来,看着远处的宁钰轩,笑得有些僵硬:侯爷。
宁钰轩眼眸深邃,一步步走过来,看着这一点没变的人,微微松了口气道:嗯,是不是久等了?
季曼缓缓地摇着脖子:没有
傻逼,她的表情都这么明显地写着周围有问题了,他还走过来?
宁钰轩微笑着看着她,走到亭子外头十步站定,手里还拿着一把不太好看的伞:我是来还你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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