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记住斗破苍穹网,为防止/百/度/转/码/无法阅读,请直接在浏览器中输入本站网址访问本站。
回到房间后,凌笳乐直接去了浴室。
他需要好好洗个澡。
今天的拍摄打的光很强,烤得他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坐车里的时候都不好意思跟沈戈挨太近。
这里的洗浴条件比技校那边好太多,凌笳乐冲完澡后没忍住泡了个泡泡浴,用的舒缓神经的浴盐,出浴后又做了一整套护肤,从浴室出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
小李不在房间里,把他的手机也拿走了,只给他留了张字条:笳笳,我去沈哥屋里吃饭去了,你要是也饿了就洗完以后找我们去。
凌笳乐不饿,不想吃晚饭,但他也想过去。
他打开衣柜门,认真地挑选起衣服……
沈戈打开门后愣了一秒——凌笳乐又把头发都抿到后面去了,还化了妆——他只能看出这两点,其余的他说不清,只觉得今天的凌笳乐太漂亮了,漂亮得有了进攻性,比发布会那天还要让他不敢直视。
凌笳乐勾着嘴角笑吟吟地看着他,眼里像藏了两把小钩子似的挠人:“门神啊?不让我进屋?”
沈戈忙错开一步,有些发懵地看着凌笳乐双手插着裤兜往里走,留给他一个模特走台般的背影。
小李一看见凌笳乐也惊了一瞬,沈戈看不出来的东西他可看得出,惊呼一声:“笳笳,你怎么把这身穿出来了!”
凌笳乐冲他歪了下头,笑咪咪地问道:“好看吗?”
小李咂舌:“能不好看嘛!时装周上直接定制的时装!”他后面的话是对沈戈说的,“要我说啊,放眼整个公司,男星女星都算上,只有我们笳笳撑得起这种Vogue风,那帮土豹子记者不识货,还说……”
凌笳乐轻飘飘一个白眼,“扯他们干嘛?扫兴~”
这身衣服一次都没穿过,本来是准备在哪个重要场合露脸用的,后来凌笳乐的穿衣风格和妆容遭到网友的攻击,这身衣服也属于网友们说的“娘炮”那类,就被收进了箱底。
但是小李知道凌笳乐挺喜欢这套衣服的,他也心疼好好的衣服没法见天日,就时常给他带在身边。
凌笳乐这身衣服选得好,虽说是时装,但是样式并不夸张,说白了就是衣服依旧是衣服,裤子依旧是裤子。
只不过衣服是大V领,上面开到锁骨以外,只在肩头挂住一点,下面一个利落的钝角,停在两乳中间的位置,被清晰的黑白斜纹强增强了视觉冲击。
裤子就更“普通”了,纯黑色的高腰阔筒裤,宽松且有垂坠感,腰部做出类似腰封的设计,将上衣下摆包进去,裹出一把细腰,还造成胸部以下都是腿的效果。
他多余的肉一点没露,只是他的脖子和锁骨长得太漂亮,腿也太长太直,总叫人觉得他哪里和别人不一样,引起了什么想入非非也要怪罪到他头上,怨他长得不像个男人。
凌笳乐喜欢这身衣服,但一直不敢穿出来,小李不解地问道:“今天怎么想起穿这个了?还……都晚上了,还又化妆,睡前还得卸,多麻烦啊……”
凌笳乐做完了护肤,穿上他的漂亮衣服、化了漂亮的妆,就像穿上一身铠甲,他的全部自信皆源于此。
他悠然自得地在沈戈床上坐下,自如地用手撑着向后半仰着,“我、乐、意!”
小李嘻嘻哈哈一笑,只当他是又发起神经,没怎么当回事,对沈戈说道:“哥我走了,你帮我看着他,这衣服可贵了,没法洗,别让他穿着这个吃饭。”
哥?连姓都省了。
凌笳乐醋唧唧的,“你傻不傻?还喊他哥,他比你小好几岁呢!”
小李嘻嘻一笑:“知道!但是沈哥名字太占便宜,人也靠谱,喊声哥也不亏!”他冲凌笳乐做了个鬼脸,“笳笳你可千万别穿这身吃东西啊,这衣服真不能沾水!”
他老怕凌笳乐不靠谱,还是觉得叮嘱沈戈比较放心:“哥,他今天在剧组没怎么正经吃东西,人家冯老师和田老师一边拍着戏一边就把饭给吃了,他不行,看见那猪舌头就犯怵,统共就没吃几口,一会儿肯定得饿。”
沈戈一听见“猪舌头”仨字脸上就开始发臊,连连点头:“我监督他,你放心,你放心。”
他送小李出了房门,又在玄关踌躇了一瞬才壮起胆子,去独自面对那样耀眼的凌笳乐。
“你怎么了?”他走到书桌那里就停下了。
凌笳乐坐在床上,由下至上地睥睨他,耳畔闪过一抹光。
沈戈又有了新发现,他还戴耳钉了,换了个颜色,可能是钻石。
“我怎么了?”凌笳乐傲慢地挑了下眉,问道。
沈戈失笑摇头,“就觉得你今天怪怪的,别是受了什么刺激吧?”
凌笳乐顿了一下,嘴硬道:“没有的事!你吃饱没?吃饱了咱们一起读会儿剧本。”
沈戈低头揉了揉眉心,心一横,读就读!
他这间房是单人间,书桌很小,两把椅子并排放过去就满了,两个人坐下来,手肘抵着手肘。要了命了,他还喷了香水。
沈戈脑袋犯晕地想道,连台词都读不顺了。
幸好凌笳乐的心思也不在台词上,心不在焉地和沈戈对了会儿词,突然说道:“李李最近准备追一个女生。”
“嗯?是吗?”沈戈不太敢看他,眼睛一直看着剧本上的字。他应该请小李过来送一趟剧本,现在他和凌笳乐两人看一个本子,离得实在是太近了。
“嗯,是呀。”
他撒了一个小小的谎。李李其实没想追哪个女生,他只是常年喜欢某个女生,并不会付诸实践。
凌笳乐心想自己这个谎言应该不算龌龊,他是为沈戈好,万一沈戈真对小李有什么意思,让沈戈早点意识到性取向不对路,省得他以后失望伤心。
他仔细看着沈戈的神情,生怕在他脸上看到一丝半点的失望和伤心。
没有,真是太好了!
凌笳乐心里高兴了些,“李李是不是特别好?”
“你说性格吗?是挺好的。”沈戈在心里补充一句,就是有点马虎,做事总三心二意。
“他是xx大学毕业的呢,来我这里做助理屈才了。”
沈戈有些意外,“xx大学?他学的什么专业?”
“经济类吧……”
沈戈纳闷了,“专业不对口啊。”
凌笳乐手指头捻着纸页,“你那个大学是不是特别难考啊?我听李李说是重点大学,你那个专业,是物理还是力学来着,也是得特别聪明的人才能考进去。”
“力学,还好吧,不是顶尖大学。”沈戈被他特意挑选的香水迷晕了,来不及思考他这东一脚西一脚的提问是为何。
他此时格外在乎自己在凌笳乐心里的形象,还特地解释了一句:“我高考失误了,不然能去更好的学校。”
这一描补反而不好。
凌笳乐听完这句话后就不再吱声了,装作专心看剧本的样子。
沈戈疑惑地看着他,觉得他今天实在是太奇怪了。
念过一段台词后,两人需要稍微演练一下方位。
又是一段尴尬的戏,两人并排坐在椅子上,凌笳乐拿着沈戈的手往自己腰上绕,低着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到时候你这只手这样……”
沈戈的手扶上他的腰,这是什么布料?怎么那么软,像是直接摸到凌笳乐的皮肤一样…… 他也是第一次发现凌笳乐的腰这么细,如果在侧面握实了,好像就已经盖住一半……
“还是到时候看导演的分镜头吧。”沈戈把手抽回来。
凌笳乐偏头看着他,隐约意识到自己今晚如此大费周折是想干什么了。
原来他是想勾引沈戈。
他竟然会有这种念头!
他被自己的无耻震惊了,沈戈的正派更令他无地自容,凌笳乐打心眼里看不起自己,失落地垂下了头。
“凌笳乐……”沈戈轻声喊他,“你说实话,是不是今天在片场挨训了?”
凌笳乐抬起头看着他,视线停在他漂亮的嘴唇上,心想要是强吻他会怎么样?
那双很有男人味儿的薄唇还在一开一合:“要是导演又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你也别当真,他就那样,想让你入戏而已,给你调动情绪。你在片场把情绪调起来就行了,下了戏就该忘掉,别陷进去,我看过一些故事,说、说演员入戏太深也不好,有的人、人戏不分,之后性格、都……”
沈戈磕巴几声后,直接变成哑巴。
凌笳乐凑得太近了,他今天用的香水肯定有问题,让他心跳特别快,他怀疑自己都要高血压了,冲得太阳穴一下一下地跳。
还是不敢!
凌笳乐退了回来,偏过头小口小口地喘气。
沈戈突然站起身离开了,半晌后才回来,端了两杯水放到桌上:“喝水吧。”
凌笳乐刚一抬手就把水杯打翻了,清水泼了一身,两人都是一惊,耳边同时响起小李的话:“这衣服真不能沾水!”
凌笳乐惊恐地看着沈戈:“怎么办!要被他唠叨死了!”
沈戈忙跑去浴室拿来毛巾。
凌笳乐擦着身上,懊恼地叹气:“看来我和这衣服确实没缘分。”
沈戈宽慰道:“应该没事,晾一下就好了。”
凌笳乐闻言抬起头看着他:“我能借你的衣服穿一下吗?等我这身晾得差不多了再回去,省得被李李骂。”
那就跟戏里一样了,江路穿张松的衣服。
沈戈脖子那里开始发烫,“……当然,能。”
可他到底不敢给凌笳乐穿自己的短袖衬衣,也不敢给他穿自己那些“暴露”的跨栏背心,只给他找了件中规中矩的棉T恤和牛仔裤。
牛仔裤被嫌弃了,凌笳乐扯了扯那裤腰,说:“这么肥!有松紧带的吗?我要穿短裤。”
沈戈只好给他找了件系带的篮球短裤。凌笳乐换好沈戈的衣服,简直像个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儿,尤其那篮球短裤,几乎被他穿出裙子的效果。
凌笳乐也觉得搞笑,对着沈戈翩翩起舞地转了个圈儿:“他们老说我娘,穿这种裤裙儿就不娘?”
沈戈本来是笑着看着他的,闻言立刻敛起笑意:“谁那么说你?”说完他就自己明白了,脸色更严肃,“别听他们胡说八道,他们就是闲的。”
凌笳乐心里一甜,假装不在意地撇了下嘴:“你说中性风的衣服算娘吗?”
沈戈皱起眉,思索半晌后回道:“首先,‘娘’这个词本身就是个伪命题。多数人的性别是固定的,或男,或女,是个生理特征,并不能因为这个生理特征而对一个人的言谈举止有刻板的要求。一个人想怎么做、想怎么穿、想怎么说话,那都是他个人的自由。除了在求偶过程里,一个人挑选自己的另一半时对外貌和穿衣有各种各样的要求,这是合理的——当然即使是合理的天性,出于礼貌也不能公开对别人的穿衣和言行品头论足——如果不是求偶过程,是其他的关系,甚至根本没关系,那就根本没权力对人指指点点。上帝都说了,不要论断别人……”
凌笳乐哈哈大笑,指着沈戈直不起腰来:“你这人可太有意思了!”
沈戈让他笑得很不好意思,“啧”了一声偏过头去,幸好桌子上还有一杯水,能让他赶紧端起杯子假装喝水,替他解了围。
凌笳乐坐回床上了,歪着头瞧着沈戈,两条腿叠在一起伸出去,一下一下地晃着脚尖,酒店配的一次性白拖鞋在他的光脚趾上挂着,一颠一颠的。
“其实你刚才说的那一大堆,我都没太听懂。”凌笳乐突然说道。
沈戈面上更讪了,“那都是我胡扯的,你别当真,我有时候确实会……比较话多。”
“你这不叫话多,你是脑子里有真东西,我觉得你特别有思想。”凌笳乐认真地看着他。
沈戈不再假装喝水了,也认真地看着凌笳乐。
凌笳乐在他这样的视线里低下了头,“我觉得我什么都不懂,还演大学生呢,我连高考都没参加过……”他飞快地看了沈戈一眼,没有在他眼里看到鄙夷,才继续说道:“ 我觉得我特别没文化……我出道那会儿还不兴学霸人设呢,出道就出道了,也没想着接着把高中念完……”
“你哪有时间啊?不是一直要训练吗?”
“是……但是现在的年轻艺人们……现在公司都懂了,除了练唱歌跳舞还得学习呢,我那会儿就没人那么告诉我……”
沈戈叹了口气,“其实……高中也就是刷题,也没多大意思。”
凌笳乐看了他一眼,又立刻低下头去,“你就是安慰我,我知道。我要是高中的时候认真学习,起码不会天天念白字丢人……”
他又看了沈戈一眼,心下一横,把什么都说出来了:“我以前在戏里念过白字,被人群嘲上热搜了,在综艺节目里也碰到过不认识的成语,他们叫我‘成语杀手’……”
“什么成语?”
“魑魅魍魉,耄耋老人,饕餮大餐,这仨词儿我记一辈子。”
沈戈“靠”了一声,“什么鬼综艺让你写这种词?”
“不是写,是念,他们都会念,就我不会念。”凌笳乐黯然说道。
沈戈无言。
“还有刚才剧本里有个成语,‘甘之若饴’,那个‘饴’我以前也不认识,是跟你学会了读剧本,提前看到了,然后在网上查了一下才会念的。”
沈戈双手抱在胸前,做出一副胸有成竹又谆谆教导的姿态:“我刚才确实是安慰你,中学确实应该读完,但不是为了你说的学霸人设之类的,是为了了解一些基础知识,不容易上谣言的当,还能培养一个解决各种问题的思维方式。”
他话锋一转:“但是你也不用沮丧,你已经在进步了,首先,你开始提前看剧本,这就比以前进步很多;其次,看见不认识的字知道查字典——常用词的数量是有限的,你多查一个,不认识的词就少一个,对不对?”
凌笳乐忍不住笑起来,“你老是跟个老师似的,沈老师~”
沈老师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沈老师脸红了。
凌笳乐笑着歪倒在床上,横着看沈戈,“沈老师,继续~”
沈老师清了清嗓子,努力扯回思路:“而且要我说,你台词里念了白字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不应该是导演的责任吗?那么大一个剧组那么多人,灯光摄影场记,那么多人就没一个纠正你的?”
凌笳乐笑着摇头。
沈戈也笑,摇头吐槽:“真不是我说,你以前跟得都是些什么烂剧组啊。”
凌笳乐笑得眼睛都弯了,“是够烂的!好多都是开拍前才给一部分剧本,然后边拍边改,还提前读剧本呢,导演都不知道完整的故事是什么样的!我给你讲哦~”他眯起眼睛,像只横卧的小狐狸:“我听说还有的剧组连围读剧本都是假的呢,就是摆拍,拍完了事~”
沈戈惊讶着配合他的爆料:“还会有这种事!”凌笳乐哈哈大笑地蜷起腿,两只拖鞋都被他的笑声震掉了,无声地落在地毯上。
“沈老师,问你个问题。”
“说。”
“你说是好看的皮囊重要还是有趣的灵魂重要?”
他大笑过后,眼睛会格外地明亮,像是不小心笑过了,挤出了眼泪,把眼睛洗了一遍。
这让他的眼神极为直白,一点儿藏不住心事。
沈戈一眼就看穿他的想法了,故意卖起关子,“一样重要。”
“是吗……那你觉得——”凌笳乐重新坐正了,微微偏了下脸,他知道自己稍微侧一下脸,让鼻梁自然的弧度显出来时最漂亮,耳唇上的钻石耳钉也能给他添彩:“你觉得我的长相能打几分?”
“连身材一起吗?”
“嗯……”
“九十吧,一百分制。”
凌笳乐脸色一僵,“……这么低啊……哪里减分了?”
沈戈忍不住了,笑起来,“个头啊,你自己说的,你长得太矮了,所以我给你减了十分。”
凌笳乐知道自己被涮了,一个翻身爬上床,抄起沈戈的枕头朝他丢了过去。
沈戈两手一合接住迎面飞来的枕头,继续笑道:“灵魂的有趣程度,我给你打九十九分。”他把枕头丢回去,“毕竟从小到大都没人跟我玩过丢枕头的游戏,我觉得没人比你更有趣了。”
他扔得有点高,凌笳乐抬高了手臂才接到,宽大的袖子坠下来,露出他两条白胳膊。
“那为什么不是满分?”
“毕竟老是念白字嘛,减一分是督促你认真学习的。”沈戈笑眯眯地回道。
凌笳乐又将枕头用力掷了出去,“真讨厌!”
沈戈手里抓着枕头,微微端正了脸色,“说认真的,凌笳乐,你是我见过的最心如璞玉的人,导演也这么夸过你。有的人是玻璃杯子,有的人是瓷碗,看起来确实是比你更实用,但是你是玉石,浑然天成的玉石。雕琢之前,你是大自然的瑰宝,雕琢之后,你是人世间的宝贝。”
凌笳乐又歪倒在床上了,害羞地捂住了脸。
沈戈脸上也很热,他自己都惊讶自己怎么能说出这么多肉麻的话?
他不敢再胡说下去了,怕说着说着就要说出什么更大胆的话。
他换了另一种大大咧咧的腔调,“不说那些虚头巴脑的,凌笳乐,我就问你,你以前学跳舞的时候,你们有专门的舞蹈考试吗?”
“当然有啊。”凌笳乐把手从脸上拿下来了,露出红扑扑的脸蛋,还是那样歪躺着看着他。
“你当时舞蹈考试考第几?”
凌笳乐笑了,又是那种眼里水汪汪的微笑。
他坐起来,冲沈戈伸出一根食指,“沈老师,你要是不问我都忘了,我也考过第一名呢。”
沈戈也笑了,又问他:“那你觉得我要是参加你们的专业考试,能考多少分?”
凌笳乐想起他那僵硬的舞姿,顿时哈哈大笑,冲沈戈伸出一根小拇指,随即又反悔,摆摆手,“我觉得我们老师会直接把你打一顿然后扔出去。”
沈戈笑着一耸肩,“你看,单就跳舞来说,你就比我有趣多了。”
一提跳舞他就来精神,凌笳乐兴冲冲地说道:“我再跟你说个秘密。”
“说。”
“我一直偷偷拾基本功呢。”
“跳舞的基本功吗?”
“芭蕾。”
“哦~为什么要偷偷的?”
凌笳乐一噎,随即瞪起眼:“这个不重要!”
沈戈失笑,“好好,这个不重要,那什么重要?”
凌笳乐收起蛮横,眼神复变得柔和起来,带了点别的意思,“沈老师,你听说过六点钟腿吗?”
沈戈谨慎地摇摇头,已经预感到这恐怕是他不好承受的事物了。
凌笳乐不给他喘气的机会,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幸好他心里也很羞涩,一直往后退,直退到窗帘前。
两人一个站在屋子这头,一个站在屋子那头,隔着远远的距离轻声喊话,“我让你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六点钟腿。”
不等沈戈提出异议,凌笳乐已经把右腿稳稳地抬起来——他现在功夫还没完全拾回来,得用手扶着窗台保持平衡,棕红的丝绒窗帘被他按在窗台上,还被他倚在身后,幕布一样地衬着他。
让膝盖去找耳朵,脚尖朝上,比头顶高出一大截,踩在地上的脚尖踮起来。
一只脚尖朝上,指向钟表上的数字“十二”;一只脚尖朝下,指向钟表上的数字“六”。两条腿都绷得笔直,表针一般漂亮。
宽松的“裤裙儿”从分针中间溜下来,堆在时针与分针交叠的部位。
沈戈微一皱眉,低头用手捂了下鼻子,张开手一看,逃也似的冲进了洗手间。
凌笳乐那条“分针腿”打了个弯,挂在自己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