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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官博发布了凌笳乐的剧照,一张是凌笳乐坐在校园的石凳上低头看书,一张是他站在画板前,仰头看着前方一棵树的树冠。
王序是导演里出了名的灯光运用的高手。凌笳乐低头时,他让阳光温柔地停驻在他的发梢;他仰起脸时,王序让阳光闪耀在他眼里。
两张照片里的凌笳乐皆是九十年代的穿着,现在看来鬓角过厚、太缺乏层次感的蓬松头发让他看起来很土气,但又土得恰到好处,不丑,不讨人嫌,并将那个年代特有的无知与懵懂渲染到他身上,显出一种纯粹的单纯。
单纯的东西总显得无害,而无害的东西则容易招人喜欢。
王序选用了柔美同时又暗喻悲剧色彩的色调,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个美好的人物将有一个悲情的结束。
因为知道他未来会过得不好,即使是最苛刻、最警惕的评论家都不再担心他将柔弱做武器,并因此而原谅他那美与善的原罪。
凌笳乐说过一次,王导懂他。如此看来王序真的懂他,仅用两张照片就将他外貌与内里的优点放大到极致,无可指摘。
“是素颜吗?肤质看起来不错,明星不是天天化妆很毁容吗?”
“是素颜,亲爱的你可以把第一张照片放大仔细看他眼皮,能看见毛细血管……”
“傻逼,毛细血管看不见的好吧?”
“这都能喷,服了。”
“脸上有小绒毛,婴儿似的皮肤,(可爱)笳笳加油!”
“别侮辱婴儿,谢谢。”
“王序不愧是第六代导演中的光影大师,他的镜头里全是美人。以前只知道他能将女人拍得很美,今天才知道原来男人在他的镜头里也非常美。”
“纯路人,感慨一句,凌笳乐长得确实好看。”
“又一个假装路人的,尴尬不尴尬。”
“尬你马呢尬,凌笳乐的黑子就是这水平?因为你这句话,凌笳乐今天多一个粉丝!”
“看到视频最后的摄影指导,惊了,这个外国名字大家可能不熟悉,但是《XX》这个电影大家肯定都看过。这部电影看来是强强联合!”
“只有凌笳乐的颜值能抗住这种死亡角度。”
“0+哕整容怪当然可以。”
“请不要说没有证据的话,你仔细看他的下巴和鼻梁,完全就是自然的线条,只是天生长得比较精巧。”
“我才不仔细看,怕吐,哕。”
“怎么又是这个0?天天都是他烦不烦?”
“都在说颜值,就没人好奇电影吗……我看这像是年代戏吧?”
“所以咯,王序为什么要找流量?找流量就是这种下场,low爆。”
“这造型让我想起爸爸年轻时的照片,想当年我爸爸也是美男一枚呢(笑)。期待电影。”
“什么时候上映?有点儿想看……”
“能上映吗?不是有爆料说尺度特别大吗?”
“尺度特别大?谁说的?真的吗?啊啊啊啊!!!!”
凌笳乐的官博澄清说那不是女友,只是陪父母出行,父亲一直在旁边,但是记者只拍了母子两人。
徐峰知道凌笳乐的底线,这条微博编辑得十分乖觉,并没有在凌笳乐的父母身上做文章,并关了底下的评论。
但是依然有许多网友十分想骂人,这就导致这条微博的转发量惊人,比买来的数据还要夸张,险些再给凌笳乐添一条热搜。
《汗透衣衫》剧组之后又曝光了一条十几秒的短视频,“江路”独自行走,又停下,身姿秀丽得如同一幅画,镜头拉近后才看出面容纠结,眼里全是难解的情绪。
影帝闵淮安转发了《汗透衣衫》剧组的最新微博,并了“导演王序”:
“错失这样一个鲜活的角色,让我深感遗憾,但我坚定地相信王序导演的审美与判断,他选出来的演员,一定是最符合“江路”这个角色的。祝导演王序 的新片#《汗透衣衫》#拍摄顺利。”
这才是最重磅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闵淮安和凌笳乐竞争同一个角色?还他妈输了??王序疯了吧!!!
一石又一石,击起千层浪。
然而无论那些关于“凌笳乐”或者“0+哕”或者“笳笳”的浪潮如何凶猛,都没能打扰某间屋内的清静。
“标兵、怕碰、炮兵炮! 炮兵怕、把兵、兵、兵……”凌笳乐的舌头打结了。
沈戈好心帮他捋直:“怕把标兵——”
凌笳乐已然被这拗口的绕口令折磨得情绪激动,“你别说!我可以!……标兵碰! 八了、百了、标了、兵了、奔了、啊啊啊——”他痛苦地抱住脑袋倒在化妆台上。
沈戈乐不可支,他本来是站着的,这会儿愣是笑得两腿发软坐到椅子上。
每天早晨练习一会儿口齿和发声,这是沈戈进组后就开始做的功课。
屏幕是件奇妙的事物,可以将一切不对劲的地方放大。
比方说沈戈在试镜时说的台词是带一点家乡口音的,而凌笳乐是有一点吐字不清的。他们平时说话时决听不出半点问题,但一通过王序的监视器放出来,就能听出些微的不足。沈戈进组等待开机的那段时间里,发现组里的两位老演员每天早晨都会在“操场”进行气息发声练习,便跑过去请教。
老前辈们很热心地指出他台词上的不足,还教给他一些训练方法。
沈戈年轻脸皮薄,不好意思跟着老前辈们在操场上练,但他在屋里也不偷懒,到了正式开机的时候,他的台词已经完全脱离了口音。
倒是凌笳乐后来被王序批评过一次:“你这不是嗓音的问题,你是气息运用得不对。”
“现在你台词少,也不用大声说话,还不算明显。等到后面需要大声喊台词的时候,你这个吐字肯定会听着别扭。咱们不是那种方言电影,本来已经是年代戏了,就不需要更多的东西来干扰观众浸入这个故事……”
王序一声令下:“跟沈戈一起练!让他教你怎么用气!”
两人一开始都不是特别放得开。
一个人对着镜子做发声训练,“一!二!三!四!……”那是有点无聊。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啊!啊!啊!啊!”,那是非常蠢。
凌笳乐频频笑场,还总是找借口推三阻四。
沈戈劝他要专心,让他别把“聪明”和“笨”当借口,“时间是做好一切事情的基础,勤能补拙。”当然他后面还跟了一句,“何况你一点都不笨。”
他还给凌笳乐讲自己为了第一个镜头是如何学习抽烟的,“我本来不会抽烟,是为了那个亮相专门学的。”
凌笳乐非常震惊,因为沈戈拍那个镜头的时候显得非常老练,倚着树干点烟,再吐出一团烟雾,完全就是常抽烟的人才有的架势。
那个亮相的镜头是在“张松看到江路”之前,是沈戈在这部电影里的第一个镜头,当时是一条过。
拍得如此顺利,凌笳乐还以为是因为他本来就爱抽烟的缘故。
“我找了一部关于戒烟的纪录片,里面有很多烟民抽烟的镜头,我就一个一个截下来,一边看一边对着镜子练。那天得抽了……快两包吧,总算练出那种老烟枪的架势。”沈戈说道这里不由笑起来,“我为了第一个镜头能开门红,也是拼了,差点染上烟瘾,后来看剧本的时候老觉得手里少点东西,得一直把笔夹在这两根手指头之间才能集中注意力。”
他后面说着戏谑的话,笑容里的自信却是不容置疑的。
这份自信不是因为他长相英俊、侧脸很禁得住镜头的推敲,或者他很会讨导演喜欢之类,而是因为他自己下了功夫、花了时间,他心里有数,他演员生涯的第一个开门红是他自己努力挣来的。
他的这份笃定的自信令凌笳乐颇为动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佩服,赞叹道:“你真厉害!”
沈戈这才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给他讲这个——不单是为了劝说,还有点显摆的意思。
这种显摆不是为了把凌笳乐比下去,而是为了让他就用此时这种佩服的眼神看自己,再夸一句“你真厉害”。
意识到这点后,沈戈为自己这不多见的虚荣心感到些许羞赧,又改口道:“当然我这方法也挺笨的,可能经验丰富的演员不用这样,为了拍一个镜头还真去学抽烟。”
凌笳乐当真仔细想了想,随后摇摇头:“你要是让我想,我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方法……不过你真染上烟瘾了?”
沈戈笑着摇头:“没有,忍了几天就好了。”
凌笳乐松了口气,“那就好,我最讨厌别人抽烟了,你以后可千万别在我跟前抽烟。”他说这话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沈戈突然想起平时在片场时,王导一抽烟,凌笳乐就会微微皱眉屏息,有时还会揉揉自己喉咙。
他似乎知道凌笳乐为什么不喜欢和自己练习发声了,不由再次暗骂自己犯蠢:那几个绕口令明明就是凌笳乐请他写的,怎么可能又在练习的时候故意偷懒?
他其实是看过关于凌笳乐声带手术失败的报道的,但是当时并没有太多感受。后来两人关系好了,他也暗自惋惜过,但因为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便也没太在意。
然而这会儿他看着凌笳乐这个人,竟然福至心灵般地理解他了,对于一个曾经把唱歌当做职业的人来说,嗓子意外受损该是怎样灭顶的打击……
“凌笳乐,我能问问你那个手术……”
凌笳乐的眼神警惕起来。
沈戈摸摸自己喉咙那块儿,“……还疼吗?”
凌笳乐扁了扁嘴,抬手挡住自己的喉结,声音比之前更低了:“咳,不疼。”
“医生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就是音色……还能恢复吗?”
凌笳乐恼怒地看着他,还有几分委屈,用眼神埋怨他干嘛提这事。
“不是,你别误会……我是……”短暂是纠结过后,沈戈的话语坚定起来,“是这样,我之前向田老师冯老师他们请教,他们说演员学会用气发声,不但能让台词听起来更舒服,还能保护嗓子,锻炼声带肌肉,我就想着——”
凌笳乐眼里的排斥减少了,用眼神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我想,你每天按照前辈们教的方法做练习,就当是做恢复训练,对你的嗓子应该也是有好处的。”
“真的吗……”
“我不是医生,不敢向你打包票,但是,总归是有益无害的,你觉得呢?”沈戈鼓励地说道。
他见凌笳乐明显是心动了,便又补充一句:“其实我一直没觉得你声音不好听,就是有时候你说话声音太小了,跟小蚊子似的,我听着特费劲。以后说话大点声行不行?这屋就咱俩,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哦……”凌笳乐有些腼腆地笑了,又怼他一句:“你才小蚊子呢!‘嗡嗡嗡’个没完,比李李都唠叨。”
沈戈也笑起来,心想自己竟然也有被嫌话多的时候呀!
凌笳乐跟着沈戈做发声练习,心里那道槛过了,声音自然跟着突破桎梏,自由地释放出来。
这种面对面的“啊!啊!啊!”的训练让他们一下子又亲近不少,凌笳乐甚至大方地把自己条件更好的化妆间让出一半,允许沈戈与他合用。
他们两人在这部戏都是素颜出镜,每天早晨只需要换上戏服,再由化妆师稍微打理一下面部和头发就行。
通常换好衣服还要再稍微等一会儿,就是这点碎片时间都被沈戈用起来,叫着凌笳乐和他一起把那首绕口令念一遍,把口腔的肌肉从刚睡醒的状态调动起来。
凌笳乐给这个活动起了个名字:“给嘴巴开光。”
两人给嘴巴“开完光”,时间刚刚好,小李敲门喊他们去片场。
凌笳乐和沈戈各自看眼镜子,再检阅一下对方,形象都没问题,便一前一后地走出化妆间。
张松和江路一前一后地走进宾馆。
张松将自己的身份证拍在前台简陋的桌面上:“开一间带双人床的,有吗?”
“一间?”桌后的小姑娘看着他旁边的江路。
“就一间。”张松将胳膊绕到江路的脖子后面,手搭到他另一边肩上,在他肩头拍了拍,“这是我弟。”
因为身高体重的差异,江路都快站不稳了,偏偏又浑身僵硬,像根随时要歪倒的棍子,反倒要靠张松搂住了他,才不会歪向一边。
小姑娘拿着张松的身份证在册子上登记信息,“你弟也得出示一下身份证。”
张松低头示意江路赶紧的,江路扳着脸一动不动。
张松明白了,这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他真实姓名呢。
“没带身份证,怎么办?他不在这儿过夜,就坐一会儿,我们聊聊天。他从乡下过来的,走了一天路,累了。”张松放开江路,两手支在桌上,冲小姑娘咔吧了一下眼睛,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放电”,“通融一下吧,给我们破个例,谢谢你。”
小姑娘嗔怪地白他一眼,一点都不恼火。她将身份证还给张松,还有一把钥匙,“好吧,但是钥匙就只能给一把了啊。 206房间,二楼走到头。”
张松冲小姑娘笑了一下,再次将手臂搭上江路的肩膀,把着他上了楼。
楼道里光线很差,张松开锁的时候得微微弯下腰,离近了才能看清锁眼。
他一边往里面怼钥匙一边说道:“幸好你是男的,要是女的管得就严了,还得管咱们要结婚证呢。听说有那不是两口子的过来开房,被警察撞破门,还被判了刑……哎?是叫流氓罪还是通奸罪来着——”
门被推开了,屋里的阳光倾泻出来,照亮门外一米。
张松翘着嘴角着回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身后一直沉默不言的江路被他逗得满面通红,正一脸恼恨地瞪着他。那一米的阳光停在他发梢,整个脑袋毛茸茸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