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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庙看待当年的齐先生,是不是就像后来看待白先生仗剑远游扶摇洲?”
“嗯,有点像,所以才会有文庙小夫子的那么一声叹息。”
“真正的杀机,好像是起于齐先生祭出第二个本命字?白玉京的大道,就这么大吗?”
“这就是一笔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糊涂账了。”
在远游路上,泥瓶巷少年从未主动去过任何一座儒家书院,任何一座香火鼎盛的道观或是寺庙。
第一次破例,好像是藕花福地的心相寺,与那位老僧人经常聊家常,说些平常事。以及后来的青鸾国金桂观,参加人生中第一场山上的观礼。除了齐先生亲手创建的山崖书院外,就是只有后来的以隐官身份,参加中土文庙议事。
在那之前,那会儿的草鞋少年,就像一只井底之蛙,只见井底水月不见天,或者说抬头所见到的天空,就只有井口大。
“那你为何依旧愿意将一轮蛮荒天下的明月皓彩,交给余师兄坐镇一百年的青冥天下?”
“两码事,余斗不也愿意跨越天下借剑给白先生。”
“某人做客白玉京的时候,与贫道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怪话,说师兄余斗掌管白玉京的时候,青冥天下的道路上,车轮不知碾碎了多少路边的花草,驾车人却视为寻常。贫道至今都没想明白,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当然,不是说贫道连字面意思都不懂,而是奇怪他在具体说谁?”
“是一头很怕鬼然后好不容易不再怕鬼的鬼,最后怕不怕,好像都无所谓了。”
陈平安和陆沉就这么一路闲聊,一起走回院子,连那青同和嫩道人,都看不出任何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