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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书妤转身，冷冷清清的眸子牢牢盯着他：“刺史大人，陛下为何会令户部排查人口，你知道吗？”
雍州刺史心里咯噔一声：“下官不知。”
叶书妤嗤笑道：“作为一州刺史，你应该要知道的。怎么？户部过来的官员你没有接待吗？”
雍州刺史老脸一红：“这个都是文官的事儿，我们武官不管这个的。”
叶书妤抬手一指面前连绵起伏的山脉：“雍州山脉连绵，藏在深山里面的村落更多，你知道雍州多少百姓吗？你知道这连绵起伏的山里藏了多少人吗？雍州距离边关这么近，你知不知道若是敌国的奸细在山中藏匿，可以藏多少人？这次户口清查，又有多少人可以冒充我大周子民，堂而皇之地混入内地？”
雍州刺史面色未变：“若是如此也可以有人光明正大地进入我军中，等日后屡立战功……”
想到那种场景他瞬间不寒而栗，若是军中有细作，还是高官，一旦打起来自己这边部署被对方知晓，那岂不是作茧自缚？
叶书妤见他反应过来回眸看着即便是在冬日里也郁郁葱葱的山脉：“雍州地理位置特殊，这些山林也要日常巡视，以免有歹人藏匿。”
雍州刺史这会儿也反应过来：“难不成大人这次过来不光光是为了剿匪？”他骤然灵光一闪，背后冷汗直冒：“难道这山里的不是山贼？难怪一直都没有动静！若是山贼必然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然而我雍州地界却一直太平……若是他们在这里，那，那……”
“那自然不会容忍别的山贼作乱，一旦朝廷清缴山贼就会顺藤摸瓜把他们也一同剿灭。所以雍州一直太平不是因为百姓安乐，而是有人不想被发现。”叶书妤声音澹澹，没有几分责备，可却令人不寒而栗。
雍州刺史瞬间胆寒，躬身道：“下官属实不知情，还望大人明察！”
叶书妤冷笑道：“是不是知情我不知道，回头会有人来查问你。”
短短一句话，雍州刺史后背已经被汗浸透，他怎么也没料到治下居然还藏着这么一股势力，他现在要怎么办？是贿赂这位官员不让往上报还是直接把人给杀了？
不不不！
还是自己请罪吧！
雍州刺史打定主意当即告辞：“下官这就回去写请罪折子，自请陛下责罚。我雍州的兵力就留在这边为大人效力！”
叶书妤不置可否，雍州刺史小心翼翼看她一眼，连忙行礼后转身离开。
香雪待人都走远了，雍州刺史府的官员也在远处站着听令，她压低声音问：“小姐，雍州刺史果真不知道此事吗？”
“知道不知道，他都有失职之罪。”叶书妤看着绵延无尽的山峦盘算着时间：“若是追击不到就撤了吧。我们对这边地形不熟悉强行追击下去只会折损人手。”
程云听令又道：“我觉得雍州刺史可能跟摄政王私下有勾结，不然这么多的兵力藏身在治下，他怎么会不知道？”
如若叶书妤没有重生，没有经历过上一世，她必然也会猜测雍州刺史跟顾晞朝相互勾结，不过正因为经历过她才更了解顾晞朝，也知道战事一起，雍州城内大乱，雍州刺史誓死捍卫了雍州城的太平。
她没回答程云的话，却反问：“你如果是他，你会让人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