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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激动地连忙下跪谢恩。
叶书妤摆摆手让她们出去，抱着孩子在屋里看了一圈儿，这屋子竟然没有摇篮，她果断走到床边对叶书怡道：“往里挪挪。”
“干嘛？”叶书怡惊恐地看着叶书妤，我可是刚想跟你和好，你竟然又来害我？！
叶书妤可不理她，脱掉鞋子抬脚把她往里踹，腾出一块地方把孩子放下。
叶书怡人都傻掉了，愣愣看着她把孩子放到床边解开襁褓，她就看到那个瘦弱地浑身泛紫的孩子：“你……你要干嘛？”
叶书妤白她一眼：“给孩子检查身体。”
她的手很小，又细又长，在女孩子里也算得上小手了，可叶书妤的一只手在这孩子小小的身体上也显得格外地大，冷白的皮肤更加显得孩子紫地发黑。
即便层层包裹，孩子的身体也微微有些发凉，心脏跳动非常微弱，似是随时会停止一般。
叶书妤手指微微蜷曲，吩咐小凝：“去耳房煮一锅药水过来给孩子洗澡。”
药水配方极为简单温和，叶书妤念完看向叶书怡：“府里有这些药吧？”
叶书怡不情不愿地点头。
叶书妤不等她说话就吩咐佳思：“你带着她去。”
“是。”两人屈膝一礼相携离开。
叶书妤继续给孩子检查身体，先天不足的孩子身体上毛病不少，检查好之后她扯过被角给孩子盖上开始给孩子把脉。
小小的孩子睡得很沉，这么折腾都没醒过来，几次见到她睁睁眼，动动手脚瘪了嘴还没哭就又睡过去。
叶书妤拧眉，这孩子也太弱了些，没一会儿药水烧好送过来，她跟小凝帮着把孩子洗干净找来干净的襁褓裹上。
奶娘也洗漱干净换了一身新衣裳过来，叶书妤把孩子放在床边，一边写脉桉一边问两个奶娘孩子的状况。
问完又给两个奶娘把脉，要来张太医开的方子以及写的脉桉重新调整药方，正看着孩子哇哇哭起来。
叶书怡吓了一跳，惊恐地看着张着紫唇细细弱弱哭的孩子一叠声地喊：“快把她给我抱走！抱走！”
奶娘连忙跑过去抱起孩子柔声哄着，可孩子哭的厉害，声音虽小却险些哭得背过气儿去，叶书怡听得极为烦躁：“抱出去没听到吗？！”
奶娘不敢耽搁抱着孩子就往外走。
叶书妤抬眸看着奶娘，清冷的眸子冷冰冰地扫向叶书怡：“我还没问完话，你要把孩子抱哪里去？”
叶书怡张口就想埋怨孩子太吵闹，这是个不省心的，迎上那清清冷冷的眸光她骤然想起眼前这人幼时也是这般被母亲厌弃这才给了祖母抚养，她硬生生把话憋回去，干笑道：“那个，我……”
那双眼睛洞彻人心，彷佛她说什么都是错的，叶书怡找不到词汇，索性装作心虚害怕低下头。
叶书妤收回视线对奶娘说：“就在这里哄着。”
她低下头继续写方子，反复斟酌矫正，叶书妤才把方子写好，谁都没给直接递到叶书怡跟前：“这是我开的方子你看一眼。”
叶书怡怯生生地看她一眼：“姐姐给我没用啊，我还在坐月子，也管不了这些。现在府里是苏侧妃当家。”
叶书妤把方子放到她身边：“这方子是给你看的，另一份我会给苏侧妃。还有我要通知你，这孩子先天体弱，要想养大并不容易。稍有差池就会夭折。你若是想要养着，就要细心一些，要是能够活过七八岁日后小心一点儿也就长大了。孩子的生死全在你一念之间。”
换句话说，七八岁之前随时会死。
叶书怡矛盾纠结，这个孩子是她生的，可却要了她大半条命。要留下就得时时刻刻看着这个把自己折腾的要死的孩子，不留下把……
这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此时此刻她有些理解那些年母亲对待姐姐的心态了。
叶书怡迟迟不说话，态度已经相当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