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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文坊的宅子一向贵而难寻。
叶书妤看着眼前宅子,再看对门挂红喜庆的摄政王府,扭头问雷炎:“你们家主子是不是故意的?”
雷炎笑呵呵地低着头根本不答话。
叶书妤瞥他一眼,所以这宅子本质上还是封口费吧?怕她把一个皇帝夜半闯臣子千金闺房的事情说出去?还是另有内情?
想起那异样的脉象,叶书妤心中一动,看着人把东西都放好,抽出一张银票给雷炎:“还有些事情麻烦雷公公。”
雷炎看着银票不敢接:“还请叶小姐明示。”
叶书妤把银票塞到他手里:“你也瞧见了,我从叶家被赶出来身边连个得用的人都没有,还请雷公公帮我采买一些得用的人,另外我需要一套银针,民间不易寻找宫里太医院应该会有。”
银针?
雷炎心下纳罕,采买下人是次要的,银针才是要事,他接过银票匆匆回宫。
偌大的府邸一下子空下来,院子里箱子乱七八糟堆放着,两个婆子跪在箱子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叶书妤没理会她们,拿着房契慢悠悠看新宅子。
三进的宅子,放在京城算不得大宅院,不过这宅子占地面积却大,东西带跨院,后面还有一个颇大的带一片池塘的花园,花园跟隔壁摄政王府的花园只隔了一道院墙。
叶书妤知道这处宅子,上辈子,叶书怡心心念念就想要了这处宅子把两处花园打通,偏不知其主人,一直没办法下手。
原来这宅子是在皇帝手里。
叶书妤看完宅子回到前院,两个婆子痛哭流涕地爬到她脚边哀求:“大小姐救救奴婢!大小姐!救命啊!”
叶书妤垂眸看着她们:“你们的卖身契在丞相府,该求的不是我,而是李夫人。”
婆子揪着叶书妤的衣摆大哭:“大小姐是你让我们带你出去的!现在我们被赶出来了,大小姐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叶书妤拉回衣摆:“你们卖身契没在我手里,再呆在这里,李夫人会以逃奴罪把你们抓回去。”
两个婆子吓得一个激灵,屁滚尿流跑了。
牙婆迎面跟两个婆子撞上,扶着门才没摔倒:“叶大小姐这里倒是热闹。”
“不比对面热闹。”叶书妤在箱子上坐下打量眼牙婆:“雷公公都跟你说了吧?”
雷炎出手必然是官方的牙行,牙婆尽心尽力带来的都是得用的人。
叶书妤留下两家人,又单要几个丫鬟婆子洒扫的小厮等,跟牙婆结了银子,雷炎那边就派了小公公送来一套银针。
叶书妤让她们自便,就拿着银针匣子回自己房间。
最好的东西果然都在宫里,银针柔韧度,粗细长短都是上上之选,叶书妤相当满意这套银针,当即褪下衣物,给自己行针。
她所中的毒虽然解了,可体内还有余毒,加上身上还有伤,给自己针灸,配以药浴,敷药治疗,叶书妤刚敷上药穿上衣服便察觉到窗户动了下,她动作一顿,旋即拉上衣襟:“既然来了就进来。”
“总是女子闺房不妥。”傅霆琛站在窗口,烛火摇曳,映照着少女娇美的身形,他晃了下神,再回神便瞧见那张绝美的脸庞神色澹澹地出现在眼前。
叶书妤澹漠地转身:“你昨天闯我闺房的时候也没觉得不妥。”
傅霆琛越窗而入,闻着屋内药香气想起昨日情景,问:“你懂医理?”
叶书妤打量着傅霆琛,房间灯火明亮,他俊逸潇洒的脸庞看得格外清楚,双眸幽深同样带着打量与探究:“我不仅仅懂医理,我还知道陛下你的身体表面看着健康,实则内里已经千疮百孔。我不知道是谁给你的方子,让你看上去病怏怏的,并且太医院的太医也没能看出来,但是这个方子伤本。”
傅霆琛指尖收紧又松开,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卷起衣袖:“我能信你吗?”
“信或者不信,由不得你。”叶书妤拿出匣子摸出一根尺余长的银针,灯火摇曳,银针闪耀着异样的光芒:“信我,你可以多活几年,不信,短则三五载长则十年,你必死无疑。”
上一世,成武帝缠.绵病塌多年,却暗中蓄力,以至于摄政王顾晞朝谋划数年都未能一击成功,自京畿退守边关,周旋多年方才兵临城下。
眼前的成武帝,叶书妤从不敢小瞧,当然也不会惧怕。
傅霆琛眉目舒朗,浅澹一笑把手伸到她面前:“你若是做手脚我自也不怕,我再怎么不济也是帝王。”
“我好怕哦。”叶书妤白他一眼,拉过他的手放在脉枕上仔细诊脉。
细长的手指按在冷白的手腕上,粉色的指甲映着冷白的皮肤格外好看,傅霆琛看着她的手出了一会儿神,就听她说:“另一只手。”
傅霆琛卷起衣袖送上另一只手腕:“很棘手?”
叶书妤盘算着时间:“这药你吃了多久?”
傅霆琛沉默一瞬,老实回答:“六年。”
他十岁继位,朝政上有太皇太后,太后以及摄政王,左右丞相打理,宫内尚算太平。太皇太后去世后,宫内开始出现细作,母后清理数次后在御膳房揪出来一人,发现她们的膳食被人动了手脚。
膳食被人动手脚,身体出了问题而太医院却什么都没查出来,有问题的就不止宫里还有太医院。
母后凭借先帝手令暗中调了前太医院院正秘密入宫才给他调整了一张方子,解了当时的毒性,母后身体却已然无法撑下去,彼时他才十四岁。
母后怀疑是摄政王下的毒手,可是摄政王在朝中势大,他们母子根本斗不过他,只能让前院正给开了方子,表面看上去身体病弱,以求虚虚图之。
母后在去世前把宫中信得过的人手都交到他的手里,这也是他日后夺回政权的底牌。
傅霆琛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这一等就是六年,六年,若是他的病不好,是否只能看着摄政王继续做大,继而霸占整个傅氏江山。
“放松。”叶书妤察觉到他的愤怒,松开指尖,拿帕子仔仔细细地擦手:“你这个病,不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