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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忙碌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眨眼间便到了婚期。
婚礼定在三月三,京中有头脸的人都去西北王府恭贺。
说是恭贺,大家对这场婚事心知肚明。
当时峦殿求娶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谁知没过三个月便传出西北王和准正君不和的传言,两人并未出来澄清。
今天成亲西北王去接人排场不小,但明眼人都看出,这是碍于两家面子不得不有此规模,并未有超出其规制。
楚英岚作为好友参加此次婚礼,他总觉得大家表情不对劲,像是在避着他,仔细回想,并没发觉自己今日有何不对。
“喂,你们几个为何见了本公子就躲?”
楚英岚堵住几个见他来扭头便走的小郎,那几个小郎互相对视一眼,面上有些尴尬。
“说不出个所以然,你们都别想走!”楚英岚蛮横地道。
有个穿白衫的少年站了出来:“楚公子和西北王正君是好友,我们不敢攀附,故绕道而行!”
楚英岚眉头一皱,发觉这事并不简单:“不对吧,你们的分明是在躲着我,说实话!”
几个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推搡,先前那位少年心一横,说道:“楚公子不如去坊间市井打听打听,那些话不好从我们口中说出,就此告辞了!”
楚英岚一头雾水,眼见着几位少年离开。
他是同镇国将军一块来的,自然在西北王府等候,此刻不好去见好友,只能心急如焚地在宴上等着。
说来好笑,两位当事人并不期待的结婚典礼,魏一鸣这个旁观者倒是盼望已久。
这些时日他和萧承钺关系渐进,俨然多年好友一般,但大家都知道,蓝颜知己这事儿,蓝色退了色不就是绿么!
“三弟曾说过,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在我看来,没有比朋友能陪伴更久的了!钺,我们一直做朋友不好么?”
魏一鸣再一次拒绝萧承钺,每次被拒绝后,萧承钺对他的态度便更热络几分,现在几乎到了思之难寐的地步。
但魏一鸣打算再抻抻,他的父亲说了,在女子心中,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轻易得到的总是不会珍惜。
有道是君不如郎,郎不如倌,倌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他要做萧承钺摆在眼前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得手的那个。
“鸣,我不愿和你的关系仅止步于朋友,你一同嫁给我不好么,我发誓,他只是个摆设,婚后绝不会碰他一下!”
萧承钺言辞诚恳指天誓日,令人感动的神情配上她的话和身上大红喜服让人觉得分外好笑,魏一鸣却不觉得好笑,他只觉得在心上人心中,他比她的正君位置更高。
“我不能!钺,我母亲是一国丞相,如果我们兄弟两人同一天被抬入同一人的府上,一正一侍,这让朝中其他大人怎么想?
陛下赐婚的正君进门同一天,您纳了正君的亲兄弟,这让陛下怎么想?陛下会不会认为殿下您是有意忤逆?
还有三弟,我们一母同胞,在他不知情下咱俩有私情,让他怎么看待您,他会不会认为您是薄情寡性之人?
故,我不能答应您!”
萧承钺握住他的双肩,嘴唇紧闭,因怕弄疼他手上不敢用力,极力忍耐心中澎湃的心绪使她浑身颤抖,眼眶微红泛起泪花,她声音颤抖地道:
“阿鸣,我不在意这些,母皇和魏相那我都会去解释,你三弟进了我西北王府的门便是我的人,一应正君规格待遇不会短了他,旁的无须在意!只要你点头同意,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但是我在乎啊!”
魏一鸣声嘶力竭地道,因府中办喜事人来人往,他不敢放声大喊,压低的声音更显嘶哑。
平日清俊如玉的人,皙白的脖颈暴起青筋,带给他异于往常的美感,萧承钺某一瞬间被镇住心神。
“殿下,请相信,我对您的在意,远比您对自己的在意要多得多,您在我心目中,是位如同神灵般完美无暇的人,我不能因自己的存在而使您的无暇蒙尘。
请您理解我为保护自己心中纯洁神灵而产生的私心,有三弟做您的正君,我永远不会越过咱们之间的底线。
殿下,时候不早了,您该去接亲,而不是在这同我这个舅兄说些不恰当的话!”
萧承钺不愿离去:“若你心中纯洁无暇的神灵只是幻觉呢?若那位神灵其实是蛊惑人心的恶魔呢?
鸣,我不是什么纯洁无暇的人,我的无暇仅在于对你的一片真心和一定要得到你的决心,恳求你,嫁给我吧!”
魏一鸣惨然一笑:“殿下,今日我若进门,咱们可谈不上‘嫁娶’二字,您不过是纳了个小玩意。
至于神也好,魔也罢,您总归是我心中最神圣不可碰触的那个,我不能因自己而使您背上污名,您若坚持抬我入府,鸣,只能自戕以维护殿下名誉了!”
萧承钺被他的决然惊得踉跄几步,她深深看了魏一鸣一眼,像是要把他的面容神情刻入心底:“你不消如此,我不逼你便是。”
魏一鸣深施一礼:“殿下请吧,今日之话我权当没听见过,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咱们扔是好朋友,好知己,殿下意下如何?”
“好,都听你的。”
萧承钺狼狈地翻出院子,从相府后面绕出来重新和接亲队伍汇合,神色说不出的凄惶惨然,同她一起接亲的好友诧异地道:“承钺,怎么离开一会脸色这么差?”
萧承钺微抿下唇,“慨之,我有个心爱之人,但他不愿一同嫁我,怎么办?”
“心爱之人?”洛慨之略一沉吟,了然道,“是你曾说过的魏一鸣?”
“就是他,我想一同娶他进府,但他不愿,甚至以死相逼劝我放弃,我有这么不受待见?”
萧承钺烦躁地道,洛慨之却感到好笑:
“承钺啊承钺,你不想想,兄弟同嫁两人,一个为正君一个为小侍,这差距谁能受得了?别告诉我你忘记了,如果正君是赐婚,两年内不得纳新侍君,这是皇家给正君的体面。
你心上人以小侍的身份被纳进来,让他在兄弟面前如何自处?
更何况,陛下赐婚,若无大错不可合离,你忍心让心上人一辈子屈居人下?”
“是我考虑不周。”萧承钺叹道,继而咬牙,“当初就不该一时冲动求母皇赐了婚!若无这道旨意,我便能以正君之礼娶阿鸣过府!”
洛慨之摇头一笑,她知道自家好友的性子,素来想一出是一出,这会看着那阿鸣千好万好,过几天指不定又看上什么阿暗,阿静,但作为朋友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随口附和几句。
“可不,若正君之位没人占着,你俩就能双宿双栖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轻飘飘一句话落萧承钺耳中不啻为一道惊雷。
是啊!如果没有正君,阿鸣便是正君!
她心里有个计划渐渐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