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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姚念进来,谢霄担心的下床扶着她,“娘。”
谢执也站到一边,扣着手指。
唯独三宝,坐在床上吓的哭个不停。
姚念扶掉眼睫毛上的沙子,又帮着春桃用东西堵住了窗户才去哄三宝。
“三宝乖,不许哭了哦,在哭娘就要伤心了。”
姚念身上被风沙吹的脏,也不敢上床抱她,就挨着床边跟她讲。
“娘,三宝害怕,三宝冷,呜呜。”
她哭着喊,姚念才发觉三个孩子都冻的瑟瑟发抖。
“你们三个先钻被窝里去,别出来。”
听到她如此严厉的声音,三宝哭声也戛然而止,她瑟瑟的缩在被子里,小声的回道,“娘,三宝乖了,三宝不哭了。”
“嗯,真乖,听话娘给你做好吃的。”
将另外两个也赶到床上,姚念才问春桃,“怕吗?”
春桃脸上的泪痣还没干,但她当做什么没发生的摇头,“不怕。”
“好。”姚念点头,站起身来拉住了她的胳膊,又找了一个干净的布围在她脸上,“去厨房。”
厨房的门没有锁,也没有窗户,她得去抢救那些粮食。
虽然她提前做好了防风沙的准备,但以防万一,还是拿到这个屋里比较好。
两人拉着手一来一回的将东西全部拿了过来。
身上脸上也被风沙吹的像是直接糊了一层泥沙一般。
交代好这边,姚念又跑到了谢沉的屋里。
男人已经疼的昏过去,她掀开被子一看,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又被重新撕裂开。
两条腿像是抽筋了一般,肌肉绷的紧紧的,青筋也暴起,硬的跟石块一样。
真是奇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姚念十分不解,分明他的脉象是正常的,蛊虫也被引出去了,怎么还会出现这种奇怪的现象?
她试着给他按摩,使劲的揉,都没有任何效果。
就好像他故意紧绷着不放松一样。
姚念没法,只能先给他打了一针止痛剂,缓和了一阵才在他耳边喊他。
“谢沉,谢沉…”
男人眼皮动了动,挣扎的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看到姚念如月般狡黠的瞳孔,那里面倒映着他的样子,心顿然错了一拍。
“你还好吗?”姚念抿唇问。
谢沉听不清她说什么,只觉得她脸上沾染的黄沙遮挡了她的原本的冒昧,就像是皑皑白雪中一点红一般,突兀极了。
这黄沙太不知好歹。
谢沉抬手抚上她的脸,细细的擦掉她脸上的黄沙,眼神罕见的温柔。
虽然脾气跋扈了点,但的相貌确实一顶一的好,就这样跟她过一辈子也不错。
谢沉一愣,自己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见人一直傻傻的盯着自己看,姚念翻了一个白眼,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腿上,“看够了吗?”
剧烈的刺痛传来,谢沉瞬间没有了心思,瞪了姚念一眼,痛的直咬牙。
“你干什么?”几乎是牙缝里挤出的一句。
“你干什么?”姚念嫌弃的起身,“又是那么深情的看着我,又是摸我脸的,咋了?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谢沉气的脑子嗡的一下,正要反驳,就听她又来了一句。
“就算你爱上我也没办法,我是不会爱你的,你别想太多了!我还等着改嫁呢!”
“你说什么!”他的脸顿时阴沉下来,如夜间浓重的雾气一般,测测的可怕,“你想嫁给谁?”
看着他恨不得将自己掐死的模样,姚念缩了缩脖子,战术性的退后了几步。
又想起他腿不好,在床上根本没办法移动,她又没那么害怕了,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冷笑一声,“嫁给谁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还想打我是吗?有本事你来啊!”
谢沉扯了扯嘴角,眸色渐沉,“你过来!”
呵!
当她是傻子吗?
她才不会过去呢!
姚念得意的抬脸看他,一副你你能奈我何的样子,“我不过去,有本事你就过来打我啊!”
男人眼皮抽了两下,看着她得瑟的样子十分无奈,“我腿疼,你不帮我包扎一下吗?都流血了。”
他一说,姚念也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她将信将疑。
谢沉掀开被子,血淋淋的皮肉出现在眼前,结痂又开裂,红润的血顺着白嫩的腿往下流。
“没骗你。”
姚念看的触目惊心,心一抖,连忙上前查看,“怎么流那么多…”
“啊——!”
姚念一心担心他的腿,没注意到男人狡黠的目光。
话还没说完,他便拽着姚念的胳膊想要将她反剪在后好惩罚一下她。
谁知道他长时间躺在床上,力道没收住,姚念竟然直直的朝着他扑了过来。
谢沉心里道了一句该死,正要躲,她便撞了上来。
薄唇对上一抹温热的触感,他的心也跟着断了一拍。
一抹异样的感觉从心里划过,他正想感受,那触感就没了。
一巴掌也迎面打了过来。
“不要脸!”
姚念捂着嘴巴,一张脸气的通红!
这个该死的王八蛋,竟然敢亲她,简直不要脸!
谢沉的耳尖也如火烧一般,虽然被她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但他莫名心虚的很。
结结巴巴的一句话没说完整。
姚念瞪了他一眼,外面风沙没停,她也不能出去,只能气的坐在地上用被子蒙住头。
谢沉还以为她哭了,在床上着急的不行,挪动着想要安慰她,结果一个不小心从床上摔了下来。
“呃。”
巨大的痛意弥漫,谢沉的眸瞬间成了红色。
他真是一个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谢沉掐着大腿缓解疼痛,指甲狠狠的陷进皮肉里面。
挪不动他索性就任由自己狼狈的在床下,看着那缩在一起的一小团,轻轻启唇,“姚念,我想去后山,送我去后山吧。”
姚念掀开被子再问他便不回答了,痛的整条腿掐的血肉模糊也不在吭一声。
“后山到底有什么好的?”她嘟囔了一句,看见男人扯着嘴角笑了笑依旧没说话。
姚念无奈,给他处理好伤口,又奋力将他挪到床上,昏迷之前听到他说了唯一的一句。
又轻又沉的一句,“对不起。”
他在为亲她抱歉吧,姚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