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记住斗破苍穹网,为防止/百/度/转/码/无法阅读,请直接在浏览器中输入本站网址访问本站。
一是讶然,一是尴尬。
祁言眸色沉静,显然属于前者,她弯了弯唇角,缓缓放下手里的湿巾和小椭圆球,摸到旁边电脑上点了暂停,起身走过去,眼神温柔“什么时候来的?”
“……两三分钟。”陆知乔尴尬极了,这会儿懊悔自己为什么不先敲门,忙敛下眼皮,“以后我还是敲门吧,钥匙还给你。”说着伸手将钥匙递过去,不敢抬眼。
瞧她这般羞赧的模样,祁言顿觉好笑,心里却颇为欣慰,自己昨儿才给了钥匙,今天这人便用上了,没跟她客气,说明那些话是听进去了,并且接受了的。一点也没像之前那样别扭。
真好。
傻子才会把钥匙拿回来。
她歪头笑了笑,冷艳的眸灿若桃花,顺势接过钥匙,却没收着,而是俯身拉开了陆知乔的包的拉链,又塞回去,而后抓住陆知乔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亲“我送出去的东西,概不收回,你不想要就扔了。”
“如果你不怕我家遭贼的话。”说完,啪地一声打开大灯。
方才光线暗,瞧不清具体情形,这会儿屋里灯影亮堂,陆知乔脸上赫然显出粉白的桃花色,耳尖也红红的,娇媚可人。她羞得不行,避无可避,飞快瞥了眼投影幕布,嗔道“你怎么看这种东西?”
祁言一怔,以为她是害羞,故而笑“因为好看啊,我喜欢。”
“不知羞。”
“什么?”
“这种片子没有意义,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羞耻。”陆知乔又瞥一眼,脸更红了,眉心拧作一团,眼里流露出鄙夷和排斥。
心底潜藏着的罪恶感破土而出,许是受到的冲击太突然,她慌乱无措,一时只觉万分难堪,更不知如何直面自己的心。她记起了些朦胧的回忆,碎片般的画面闪过脑海,多是中学时期,情窦初开那会儿,印象里只有羞耻。
像是秘密被人窥探,她无地自容,利刃割心般难受,当即转身就要走。
祁言抓着她的手稍稍施力,一下子将人拉进自己怀里。
“松开……”
陆知乔猛烈挣扎着,呼吸略急,被扼住脖子喘不过气似的。
她反应这么大,祁言起先诧异,而后觉得事情可能不简单,忙又加重了力道抱紧她,柔声安抚“好好,我不看了,先冷静一下。”
哄了会儿,陆知乔呼吸渐渐平复,依偎在祁言怀里不动了。
所幸是祁言,换做旁的人被她撞见看这个,今后都不会再来往,但原因不在别人,在她自己。她总能把那些东西跟罪恶和羞耻联想到一块,克制不住地想,为了不让自己沉浸在罪恶感中,只能远远躲开。
但也因为是祁言,她心里的反应好像弱了些,很快就能冷静下来。
她明白,有问题的人是自己。
“进来吧。”感受到怀里人情绪稳定,祁言轻拍了拍她的背,用脚把地垫边那双专属拖鞋挪过来。“我去关投影。”
陆知乔点头,略有不舍地脱离祁言的怀抱,低着头换鞋,低着头走到沙发边坐下——生怕抬起一点角度就能看见不该看的。可是坐下来她才发现,方才祁言擦拭的东西,竟然是小玩具……
长条的,椭圆的,带软|刺的,一样一样放在沙发上,近在咫尺。
她慌忙移开眼,盯住自己膝盖,一动不动。
心里却有几分好奇……
原来,祁言也用么?
走着神,一杯水出现在眼前,陆知乔抬起头,见祁言眯着眼笑,身后投影幕布已经收上去,露出了原本的电视机和背景墙。她松一口气,接过水喝了个精光。
“好些了吗?”祁言坐下来,伸手从侧面抱住她。
她放下杯子,点头。
“乔乔。”
“……嗯?”
不知从何时起,祁言这么喊她,她会应,没有缓冲的过程,直接就适应了,很快。
手,不由自主扒住这人的胳膊。
祁言嘴角弧度加深了,又抱紧些,轻声说“欲|望不是羞耻的。”
“……”
“你是人,高级哺乳动物,你每天需要吃饭,喝水,睡觉,运动,就像春夏秋冬循环,昼夜交替,这些都是自然存在的事物。”
“欲|望也一样。”
耳畔的嗓音温柔轻细,语气很平静,甚至略有些漫不经心,仿佛只是寻常谈论着晚上吃什么菜,明天穿什么衣服。
陆知乔震颤,抿了抿唇,转头迎上身侧的目光。
那双眼睛里柔光滟滟,宛如幽深的漩涡,一点点将她吸进去,搅得粉碎。
“先承认它的存在,然后直面它,正视它,最终你就会战胜它,开始享受它。”祁言淡声道,满脸云淡风轻,唇角挂着温柔的笑意,心却在颤抖。
她想,她明白了。
在陆知乔的世界里,“x”是罪恶的,羞耻的,无法直视的,所以才会排斥,鄙夷。虽然祁言不清楚具体原因,但可以肯定这与成长环境脱不了干系,放眼看国内,大部分女性都是在羞耻与打压的环境里长大的,陆知乔像是千万女性的缩影,这一方面与她们大同小异。
压抑本能,套上精神枷锁,何其残忍。
加上陆知乔曾对她说过,父母信奉打击式教育,便更加有迹可循了。
酒吧相遇那晚,她捆着她的手,借浴室的那晚,她看到了小玩具,抱着睡的那晚,她感受到了她的反应。
因为理智无法与本能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