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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 戚元涵一口气冲出了面诊室，又从五楼冲到了三楼，她这辈子都没这么的尴尬过。
医生这里还好, 就是小范围的社死，但是想想她去上班、开会啊, 都是这个样子去的, 就……
一言难尽。
戚元涵闭了闭眼睛, 真不如降一道天雷把自己劈死, 她深吸口气，双手捧着自己的脸。
有时候人生真的就是一场笑话。
“那个……要不上点药。”叶青河拿着医生开的软膏，轻声问。
戚元涵瞪了她一眼，把领子竖起来，这一路过来, 不晓得别人会不会看到, 她顶着吻痕到处跑。
她正苦恼着，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戚元涵扭头去看, 是她的主治医师，萧医生。
萧医生先看看她，再看看叶青河, 几秒视线又拉了回来，看着戚元涵的脖子，说：“你脖子怎么回事，被什么咬了？”
说着，她似乎明白过来了，三个人的气氛弥漫着一种尴尬。萧医生笑着说：“上次说的就是她么，要不要上去坐坐, 正好我现在时间空着。”
她话没说完，戚元涵就说：“萧医生，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行，你忙。”萧医生没挽留，看着叶青河追在戚元涵后面，戚元涵又放缓速度后，她笑了笑。
到了一楼大厅，戚元涵站定了，扭头问叶青河：“你是不是故意的？知道是吻痕故意不告诉我？”
叶青河摇头，举着手指跟她说：“这事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是吻痕，肯定不会让你过来的。”
她迅速把围巾摘了，递给戚元涵，轻声说：“对不起，你别生气了。”
别说叶青河了，戚元涵自己都没有发现，她深吸口气，把脖子给围严实了，不露一点缝隙。
戚元涵跑得很快，出医院后，立马坐进了叶青河的牧马人，叶青河嘴角动了动，像是有点憋不住笑了。
她坐坐在前面，握着方向盘，“你……”
“打住，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叶青河用力抿住唇，把车停在一家烤鱼店门口，问戚元涵：“要去吃一吃吗？”
戚元涵瞥了一眼，“不去。”
又过了一会，车停在烤肉店门口。
“不去。”
“不去。”
“不去！！！！”
“姐姐，再生气也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是不是，你听我的……多吃点东西，吃饱了打个嗝就好了。”
戚元涵问：“那一直打嗝停不下来怎么办？”
这不是不可能的，到时候她嗝打得没完没了，整个餐厅的人都知道了，全看着她，那她又尴尬了。
气氛有点微妙。
几分钟后，戚元涵听着轻哧了一声，她立马抬头看后视镜，一眼看到叶青河微动的嘴角。
戚元涵张了张唇想呵斥她，开口也没忍住，噗嗤了一声，她自己笑了起来，又很不好意思，她就用力抿着唇，偏过头，头在玻璃窗上磕了磕。
烦人。
太烦人了。
快别笑了。
磕了两下，前头叶青河说：“你别把我的车窗玻璃磕破了。”
戚元涵把头偏回来，严肃地说：“今天的事别到处讲。”
“知道了，跟你拉勾。”
“嗯？”这话听着莫名的耳熟，戚元涵说她：“幼不幼稚？”
叶青河只是笑。
车停到路边，她们去了一家烤肉店，冬天到了，一旦冷下来，像这种店的生意就会好起来，倒不是菜做的有多好吃，就是图个热融融的气氛。
桌子靠着墙，她们坐在角落里。
叶青河说：“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补偿你……”
戚元涵抬头睨她，她对着自己的嘴做了一个封口的动作，戚元涵拿着菜单，说：“我来请，你自己点。”
叶青河说：“一起点吧，免得点重份了。”
戚元涵拿着笔，点了五花肉跟牛肉，以及一些蔬菜，剩下的叶青河来点，叶青河划了很多勾，好像能吃好多。
害得她这么社死，自己还挺能吃的。
真是个没愧疚心的小妖精。
店家先上了两份布丁，说是赠送活动，很小的一杯，热奶布丁，戚元涵舀了一勺子送进嘴里，她吃得优雅，小口的抿着，奶香味儿十足，还带点芒果的味道。
叶青河坐在她对面，俩人的视线不能对上，每次对上戚元涵都觉得叶青河在笑，真不知道她开心个什么劲。
“你看，来都来了，你就不要想太多嘛。”叶青河跟她眨眨眼睛。
戚元涵偏头。
她又说：“姐姐～”
“好了，知道了，我又没生气，手别伸过来了。”戚元涵看着她伸出来要碰自己的手，“也不怕烫到。”
烤肉锅下放的是木炭火，赤红赤红的，油撒上去滋滋的响，烫到手得起个燎泡。
菜上了满桌子，她俩点了很多东西，乍一看还挺能吃的，戚元涵把肉放上去，叶青河弄蔬菜。
“来，吃这个，这个好了。”叶青河把烤好的菜递给戚元涵，戚元涵用碟子去接，说：“你自己也吃，我自己会夹。”
“好的。”叶青河吃了一片土豆。
味道没有想象中那么鲜美，吃着也不算太差，戚元涵说：“下次去你家自己烤，看看怎么样。”
“那不是你家吗？”叶青河问着，酱汁弄到了唇上，她伸舌舔了下，说：“怎么，你要白送我套房啊。”
严格来说，也是戚元涵的房子。
戚元涵问她：“你办了离职手续吗？”
“没有啊。”叶青河说，“怎么了？”
戚元涵也没去办离职手续，上次她俩跑了之后，就没回去过，毕竟她是带着老公情人私奔了，跑回去，别人还以为她俩过不下去，要找周炜川复合呢。
私奔的事早在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前天沈瑶玉还给她分享了个链接，有人匿名在论坛发帖子，说是某某集团某某太子爷的老婆带着太子爷的情人私奔了，太子爷痛不欲生，要抓自己老婆情人回去。
沈瑶玉分享过来还加了很多“哈哈哈”，说再沙雕点，就能成年度沙雕新闻。
吃着，旁边的包里震动了起来，叶青河拿出来看，说：“是你的手机。”
她帮着拔了充电宝，递给戚元涵。
是柏妤柔打来的。
哎。真的很不想接啊。
手机震动的太狂野了，放在桌子上它还能自动旋转，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戚元涵吃掉嘴里的肉片，一手拿过手机，“喂？”
“你下午来上班吗？”柏妤柔说。
戚元涵肯定不想去上班，她早上的表现比桌子上的手机还要狂野，戚元涵说：“我想休息休息，能不去的话就不去了。”
柏妤柔说：“我下午得去基金公司，公司没人守着，你放心吗？”
这么说也是。
戚元涵动了动唇，呼了口气。
柏妤柔又说：“你是在餐厅吃饭吧？”
戚元涵嗯了一声。
柏妤柔沉默了一阵，说：“这么说很残酷，但是，危机关头，我希望您能保持本心，以事业为重。”
戚元涵很无奈，“我吃完就回去。”她夹了块肉，看着还有其他的菜还没动，估计自己也吃不完，又说：“我吃的烤肉，给你带点？”
柏妤柔很严肃的嗯了一声。
挂了电话，戚元涵重重地叹了口气。
叶青河问她：“你跟柏妤柔怎么认识的啊？”
“以前她在别的公司上班，跟我是对头公司，后来她被人坑了，我给她抛橄榄枝了。”戚元涵说。
“怎么抛的？”叶青河问。
她问的真细，戚元涵回忆着说：“我直接问她来不来我公司。”
“然后？”
“她问我能给她什么？”
戚元涵说：“我说给她个公司玩玩。”
叶青河沉默了片刻，语气比店家送的柠檬汁还要酸，她说：“好哦，你可真大方，真霸总哦。”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柏妤柔的优秀是毋庸置疑的，能把她挖过来，别说一个公司了，她要什么都得想办法给她什么。
再者说，戚元涵那时候必须离开公司了，得有人帮她看家，不然，她怎么去周家搞项目搞他们的钱啊。
戚元涵看着她，说：“你也想要公司？”
叶青河挑了下眉，说：“开玩笑的。”
戚元涵思衬着，吃烤肉还挺热，她想把衣服脱了，可是脖子上的吻痕太明显，她只能忍着。
她歪歪脖子，说：“我那个私募基金公司暂时用不上，我正在想要不要当空壳卖给周家，你想玩玩吗，你要是想，可以去试试玩一把。”
叶青河看着戚元涵，捏着手中的杯子，她抿了口，一杯柠檬汁都能被她喝的风情万种，她说：“如果你给我玩，那就不是玩一把那么简单了。”
“嗯？”戚元涵看着她。
叶青河说：“我的格局很大的，毕竟是个基金公司，玩起来会很疯狂。”
戚元涵沉默了。
基金公司跟房地产公司有很大区别，它不是纯粹的谈项目，基金这玩意跟股票差不多，涨涨跌跌，要各种调控，盯市场，乱七八糟一大堆，玩的都是钱，不是专业的基金经理压根玩不起来。
当初老爷子一百个亿存到戚元涵私募基金公司里，戚元涵拿去买了海岛，专门请了基金经理来弄这一百个亿，利润涨了不少，她也跟着赚了不少。
现在老爷子想拿回去，戚元涵心疼死了，不舍得把钱给他，想榨干最后一笔价值，再把钱还回去。
真让叶青河去玩，败光了，她填不了那个空缺。
戚元涵没言语，突然觉得自己跟个商纣王一样，看着叶青河不开心，就想去哄哄她。
叶青河突然说：“不会让你给我开后门的。”
戚元涵疑惑地看着她，“嗯？”
叶青河说：“我要是想进你公司，我会自己努力，让你对我刮目相看。”她撩了撩头发，“我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戚元涵笑了一声，认真地看着她，“那我期待一下？”
说着，她闻到一股糊味，赶紧低头看，肉都糊了。
戚元涵让服务员拿个打包盒，装好了，她又带了份酱料跟炒饭。
上车，戚元涵想着基金公司的事，想叶青河刚刚的话。
格局大一点，玩就不是玩一把。
刚刚戚元涵说把基金公司给叶青河，是看着她没事干，想给她找点事干。
毕竟是个基金公司，如果玩崩了，出点什么事戚元涵肯定得拿钱去填补，钱太多，会导致她的公司玩崩盘。
戚元涵的公司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不能出一点差错，一旦崩盘，那她的公司就危险了，就给了周家可乘之机。
到了地方，叶青河过来给戚元涵开车门，手举过戚元涵的头顶，整得挺绅士的，戚元涵说：“你不要在这儿等一下午，多冷啊，你回去吧。”
叶青河问：“那你晚上过来吗？你不会去那个沈瑶玉家里住吧？”
戚元涵说：“看情况，看我有没有事。”
“能有什么事哦。”叶青河小声嘀咕了一句，又呼出口气，“行吧，我休息一下就走，你去忙吧。”
戚元涵跟她挥了下手，去了公司，她进公司的时候，很多人跟她问好。
早上她干的事太狂野了，她自己过意不去，总觉得大家在看她。
戚元涵保持淡定，努力挺直腰走进办公室。
柏妤柔一早就在办公室等着了，她直接就看戚元涵的脖子，戚元涵努力淡定，把饭盒递给她，“拿去吃吧。”
“成，谢了。”柏妤柔转身往自己办公室走，戚元涵想了想，跟着柏妤柔去她办公室。
柏妤柔拆了盒子，就坐在办公桌上吃，她蘸了蘸酱，看着戚元涵，问：“你怎么了？有心事？”
戚元涵说：“有点事跟你商量。”
“感觉不是什么好事。”柏妤柔说。
戚元涵也在犹豫怎么开口，柏妤柔就说：“如果不是好事，你还是不要说，我现在可不敢出什么岔子。”
“也许不算什么坏事。”戚元涵说。
柏妤柔吃着肉，“有点糊了，还是自己烤得比较好吃。”
她表现的有点不想听，戚元涵加快说：“我想把基金公司交给一个人试试，也许她能再利用起来。”
柏妤柔问：“谁？”很快她猜到了，“叶青河吗？你要把她弄进公司？”
戚元涵就说：“我只是说说，她也没说要来。”
“啧。”柏妤柔感叹了一句，“感情是您自个剃头担子一头热啊？”
戚元涵脸有点发热，认真地说：“胡说什么。”
柏妤柔连连啧了几声，她吃着肉，看戚元涵，打量戚元涵的神色，戚元涵靠着门，看着是在想事，实际脸跟耳朵都红了。
她嚼着饭盒里的肉，“真难吃。”
“不是有饭吗？”戚元涵指指另一个盒子。
“你懂什么啊。”柏妤柔叹了口气，她把饭盒放下，回到椅子上坐着，说：“你真想让她来公司啊。”
戚元涵说：“没有啊。”
柏妤柔看着她，好半晌说：“行吧。”
“我先前给你的那份资料，上面说得应该很清楚，叶青河十三岁就辍学了，后来当了周炜川的情人。”
戚元涵点头：“但是我觉得她不是甘于平庸的人。”
柏妤柔长相很明艳，她说话带刺儿，跟戚元涵也不会收敛，直白地说：“你就不怕被骗么？”
戚元涵沉默了几秒，身体后仰，带着门吱吱响了两声，她说：“我怕啊。”
“那如果被骗了呢？”柏妤柔打破砂锅问到底，她盯着戚元涵。
可惜戚元涵没有回答，柏妤柔也只能低下头，眼睛里有抹遗憾闪过。
片刻，她拨了拨饭盒，又说了声：“真难吃。”
聊完天戚元涵回办公室，看基金公司发过来的资料，看到很晚才下班。
之后几天，戚元涵工作忙起来，总是得加班，但是她上下班，总是能看到那辆牧马人，明明次次都叮嘱了，叫她不要来的。戚元涵好无奈地站在门口，假装没看到，她故意往前走，叶青河开着车追过来。
等戚元涵停下脚步，叶青河降下车窗，看着她说：“好巧哦，你下班了。”
“不是叫你别来了吗？”戚元涵说。
叶青河说：“我无聊嘛。”
戚元涵没干站着，她过去拉开车门，说：“我今天要去瑶玉家里，明天好去工地那边，得给工人放假结账。”
叶青河点点头，“我送你过去。”
戚元涵坐在副驾驶位上，叶青河把车开得很慢，好多辆车从她们旁边呼啸。
“哎，叶青河，是不是我不跟你住一起，你就天天来接我？”戚元涵问。
“你怎么这么想我，我肯定不是那样的人，我就是想送送你。”叶青河皱了皱眉，说得认真，好像还生气了。
戚元涵心说：你就装吧。
她勾了勾唇很无奈的笑，她去看手机信息。小朱又来给她汇报周氏的动静了。
小朱这个人吧，先前戚元涵一直觉得她能力不怎么样，没宋睿那么机智，先前去寿南山，公司的信息都是宋睿传过来的，小朱呢，总是怕戚元涵担心，总是报喜不报忧。
职场商战，是最忌讳这个的。
但是她这人有优点，坚持不懈，衷心，一觉得有危害到戚元涵的事就会立马跟她汇报。
戚元涵发信息问：【能确定你们部门什么时候做人事变动吗？】
小朱：【目前给的消息是三月份，年后开始，是前几天我们经理让我办事随口说出来的，我就记下来了。】
三月份，正好年后，也正好是房亦姝的预产期。
老爷子虽说给股份曾孙子，但是也要走程序，公司换掌权人是大事，肯定不能说换就换，肯定是要温水煮青蛙，他得慢慢来，好把所有障碍一一清理。
今年春节在二月一号，现在是一月份，中间三个月足够老爷子把公司里的人换换血，把周大伯一家子捧到位置。
算下来，合情合理。
车停了下来，等绿灯。
叶青河问：“真的有这么好看吗？你一路上只看手机不看我。”
戚元涵把大致的事跟她说了。
叶青河说：“这事太顺了，会不会是个陷阱，小朱一个小职员知道这么大的变动，总觉得不太靠谱。”
小朱的人品戚元涵倒是不怀疑。
戚元涵说：“这是个很好的机会，老爷子换血，我可以趁机把我的人换进去，那我以后做什么事都容易多了，公司有一半是我的了。”
“如果他是故意钓鱼，你投进去的人，或者你先前埋在周家公司的人，都会被他挖出来，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叶青河帮她分析弊端。
戚元涵得想个两全的办法把这个事解决了，她先给小朱回信息：【你先好好工作，你们上司对你不好，你也不用一直卑躬屈膝的。上司就是上司而已，没必要当神一样捧着，到合适时机你也可以炒了她。】
发完，到了沈瑶玉家门口，沈瑶玉家里没亮灯，戚元涵下车，顺手给沈瑶玉发了条短信，问她在不在家。
叶青河下车陪着她等，说：“这么黑，我在这儿陪你站一会，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戚元涵说：“你待会一个人回去，我才不放心呢。”
叶青河这样天天来送她，她心里也过意不去，实在不行……
要是跟叶青河住一起，很多事的味道就变了。
戚元涵从一种状态到另一种状态，要费很久的时间，更别说是她们的状态。
想着，沈瑶玉来了。
沈瑶玉是跑出去买菜了，她穿着羽绒服，戴着口罩，一边走一边感叹，“你可真是娇气啊，你不是知道我家里的密码么，自己不能上去啊，还得让我来接你。”说着看到叶青河，她招招手，“好久不见啊。”
“你好。”叶青河笑着回。
她俩没怎么见过面，话也不是很多。
戚元涵跟叶青河说：“我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好。”
戚元涵认真看她一眼，转身朝着沈瑶玉家里走，沈瑶玉说了几句话，她没仔细听，一直在想，这样把叶青河放在那里，自己是不是太心狠了。
想着突然听到“哎呀”了一声，她们身后的叶青河，一手撑着车门，苦着一张脸说：“姐姐，我脚好像歪了。”
沈瑶玉跟戚元涵面面相觑。
然后戚元涵扭头看了一眼，走过去问叶青河怎么了。
沈瑶玉心说：咦，这个演技，也太差了吧，元涵居然也上当。
接着，她就听到软软绵绵的声音，叶青河轻轻靠进戚元涵怀里，眉头皱着，漂亮的脸蛋上只有疼痛了，她说：“姐姐，我伤成这个样子，住进你朋友家里，她会不会介意呀。”
沈瑶玉：“……”
抱歉，是我眼拙了，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