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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瑶玉很兴奋, 她没有送戚元涵回去,而是把车开到了自家门口,非要她在自己家里住一夜。
一进门, 沈瑶玉笑嘻嘻的给戚元涵按在沙发上, 捏着自己的下巴,盯着戚元涵看,那眼神越来越不正经。
戚元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警惕地说:“你要干嘛啊。”
沈瑶玉笑而不语,先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冰啤酒出来,扯开了易拉罐递给戚元涵, 戚元涵摇头,沈瑶玉舔舔上面的泡沫, 自个猛灌了口, 大呼一声爽, 说:“回来的时候, 你一直沉默不语, 是不是在想叶青河?”
戚元涵是在想回来发生的事。
想沈瑶玉说的偷拍和砸车事件,她总觉得后背发凉,联想到之前姜林月抓到她和柏妤柔见面, 她总感觉自己又被监视了。
戚元涵回沈瑶玉说没有。
沈瑶玉啧啧两声,很不信的样子,说:“你当我傻呀, 就你这个样子, 怎么看都是失了魂魄。”她又问:“你现在对她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
戚元涵还在想,沈瑶玉就对着她的眼睛,很强势地问:“必须说实话。”
戚元涵不太想说,这是很私密很隐私的事, 最重要的是,她自己都没有弄明白。
“说嘛,我帮你分析分析,不然你一直憋着,憋得晕头转向,不难受啊。”沈瑶玉试图打开戚元涵心灵的窗口,期待的再次她,“你对她有意思吗?”
好姐妹嘛,就是要聊聊深夜话题,沈瑶玉特想了解戚元涵的内心世界。
“你觉得什么算有意思?”戚元涵瞥她一眼,闻到了她嘴里的啤酒味儿,她总觉得这味道跟柿子的味道一样,捂着鼻子说:“你说话就说话,凑那么近做什么,熏死了。”
沈瑶玉手托着下巴故意呼了口气,说:“亲爱的,你能这么问我,肯定开始疑惑了,不确信了,自我怀疑了是不是。综上所述,你就是对她有意思了。”
戚元涵说:“你不应该去接啤酒代言,应该去上那种什么节目,当个辩手,你逻辑能力也太强了。”
“哈哈哈,那我说对了吗?”沈瑶玉狡黠地一笑,说:“有意思是好事啊,说明不那么抵触了,未来有希望了。”
戚元涵补了句,“只是有点兴趣,不是喜欢。”
这个她能很清晰的认知出来,她现在不喜欢叶青河,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只是叶青河出现了太多次,扰乱了她的心,她被撩得有点想搞刺激。
沈瑶玉晃晃手中的啤酒,说:“亲爱的,我跟你讲,只要有意思,喜欢上一个人只是时间问题。没有意思才糟糕啊,那就是彻彻底底讨厌这个人。”
戚元涵说她是个恋爱脑,跟小朱一样。
沈瑶玉否认,“不一样,我这是理智的让你去享受生活,享受爱情的洗礼,彻底脱离周炜川那个傻逼。”
可能是说开了,戚元涵主动透露了一点,说:“她最近很奇怪,我没明白她在干嘛。”
“多奇怪。”沈瑶玉正襟危坐。
戚元涵说:“她以前很热情,不像今天这样客气。”叶青河以前多骚的事没跟她说,戚元涵就讲了个例子,“之前她是叫我姐姐,现在叫戚总。”
沈瑶玉想了想,也很认真的分析,“就是从姐妹禁忌突然变成了办公室地下情,然后你没回过味来?”
“……”
戚元涵给了她一个白眼。
沈瑶玉笑,“开个玩笑嘛,怎么会突然这样?有没有什么突然事件?你再说的详细一点。”
戚元涵把姜林月来闹得事说了,加上了她自己的猜想,“是不是她怕姜林月发现,不想给我惹麻烦,故意装作冷漠?”
沈瑶玉说:“我看她也不像是胆小之人,就算是姜林月在,她想勾引你,也会偷偷的、或者明目张胆的勾你。”
“对,就是这样。”戚元涵觉得她这句话说的太对了,说到重点了,她就是觉得奇怪,叶青河那样的人,当着周炜川的面就敢勾搭她,更别说姜林月,她完全不怕姜林月,还叫姜林月老太婆,肯定不是这个原因。
之前几天戚元涵在办公室提心吊胆,想了快百来种方式应对姜林月,又想着怎么拒绝叶青河。偏偏那几天叶青河什么事都没干,她愣是成了坐冷板凳的柳下惠,特别有落差,弄得她浑身不舒服。
“啧啧啧。”沈瑶玉三连叹,又把啤酒罐捏得咔咔响,“这是个高手啊,我跟你讲,她是在跟你玩欲擒故纵。”
“欲擒故纵?”戚元涵皱眉。
“一开始,她不是热乎乎的贴着你么,你都不为所动,说明这招对你不管用。但是她是个会撩的,立马更换招数,开始对你欲擒故纵。你看,你现在不就被她勾得心痒难耐吗。”
戚元涵纠正她,“没有心痒难耐,我就是不舒服,只是习惯了一个状态,暂时性出不来。”
“都一样啦,她要的就是你不舒服,然后她就把你这样那样……”沈瑶玉做了个收拢掌心的动作,戚元涵问她这是什么意思,她说:“就是,老婆大人你无处可逃,我要把你推倒吃掉。”
戚元涵觉得她不正经,心说,谁推谁都不一定呢。
沈瑶玉又说:“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可以去调.教她啊,让她听你的话,反正你可以掌握主动权,一切按着你的舒服来。妈的,越说越刺激,戚元涵,你别怂,你快给我支楞起来!”
戚元涵只觉得越说越离谱,觉得再聊一会,沈瑶玉可能要约她看.片了,她赶紧催沈瑶玉去拿外卖,把话题掐灭。
沈瑶玉住公司租的房子,不是什么好地段,偏离中心,倒不是防止狗仔偷拍,而是她之前不温不火,又不接受潜规则,公司懒得管她,随便找了个地儿给她扔这儿了。
外卖一个小时后送上来,现在天儿热,小龙虾送上来还是热乎的,戚元涵闻着很香,问道:“没加酒精吧。”
“没有吧,我加了备注的,不加啤酒的。”沈瑶玉先掰了个吃了,确定没有酒味儿推给戚元涵。
沈瑶玉吃了一小盒,就停止了,怕自己发胖,戚元涵很喜欢吃这个味儿,盘腿坐地毯上慢吞吞的全吃了。
双休日,戚元涵都在沈瑶玉家里过,直到星期一,戚元涵收到了周炜川的信息,他说是要回来了。
原本他说是不会回来了,会在海岛待半个月,等老爷子的生日过完。
因为周家老爷子很不喜欢周炜川一家人,早年出了一件荒唐事,周炜川的父亲周文伯三十多岁的时候得了场病重,病得快要死,医生说治不好,要家里人准备后事。
周老爷子就去挑墓地,置办灵堂,谁知道周文伯居然挺过来了,还在老爷子设的灵堂上哭得稀里哗啦,说是舍不得老爷子,所以自己硬生生从鬼门关爬出来了。
这事传得沸沸扬扬,各个媒体都来报道,很快周文伯从一个“病秧子”变成了“大孝子”,而周老爷子对周文伯是怎么看都不顺眼,说他心术不正。
老爷子不喜欢周文伯,连带着不喜欢周炜川这个孙子,周炜川丢了海岛项目,回来肯定要被老爷子骂。
现在突然回来,挺奇怪的。
戚元涵收拾好自己,沈瑶玉送她去机场,她一路上都在骂周炜川,嘀咕着说:“老天,他回来干什么,自己没长腿嘛,还要你去接。”
“我就是去做做样子。”
戚元涵也不想去,去公司多好啊,还能搞搞钱,但是没办法,手机目前在他们母子手上,戚元涵得套套话,看他们有没有发现什么。
赶飞机的人挺多,来来往往都是人,沈瑶玉不能久待,把戚元涵送到地方就走了,戚元涵进去找了个位置坐着。
坐了会,感觉有人在看她,戚元涵平静的感受了一会,扭头找到了目光源头,然后她又看到了叶青河。
叶青河在不远处坐着看她,手指搭在膝盖上,穿了条牛仔裙,跟个大学生一样。戚元涵愣了几秒,低头看看自己,也是条很青春的牛仔裙,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叶青河,就收回视线低头玩手机。
戚元涵不太喜欢跟别人坐太近,特地挑了两边都没人的空位,她余光扫了扫,十分钟都过去了,叶青河居然还没有过来。
登时,她脑子里崩几句话。
“欲擒故纵……她会多次,刻意有意故意的出现在你面前,然后又装作不在意你,一步一步的牢牢地抓住你的心。”
这就是欲擒故纵吗?
戚元涵没忍住勾了勾唇,突然觉得这个手段有那么一点意思。
她低着头玩手机,看小朱他们在部门私聊群里吐槽姜林月,说姜林月直接坐到她办公室了,让她们端茶送水,一会说咖啡烫了,一会说咖啡太凉了,琼瑶阿姨笔下的恶婆婆都没她恶。
过了会,广播说从海岛飞过来的航班降落了。
周炜川出来,朝着等候区招了招手,说:“青河,过来。”
一分钟过去,叶青河没用动,戚元涵就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然后冷着脸。
周炜川挥动的手一顿,说:“老、老婆,你这么快就来了啊,不是说让你……”下午过来吗,他顿了顿又干笑着说:“你提前来等我了吗?”
戚元涵没应声,周炜川就托着行李箱往戚元涵身边走,热得头发冒汗,解释道:“飞机飞的早,我就比预计的早一点到。”
说着,叶青河从那边走了过来,没搭话,也不解释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安安静静的站着,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戚元涵和她对视了一眼,转过视线看周炜川,问:“你不是说怕你爷爷怪你,这次就不回来了吗。”
周炜川说:“都是妈叫的,她说是要在爷爷生日会给我看个东西,还说要刷新下爷爷对我的认知,你也知道我妈手段多,指不定有什么好事。”
戚元涵捕捉到关键。
姜林月叫他回来,还有个好东西。
从机场出来,三个人都比较沉默。
戚元涵没有开车过来,叶青河开了车,周炜川就很高兴,把行李箱放在后备箱里,上车子的时候,他准备坐副驾驶位,想了想又让给了戚元涵。
他说:“宝贝儿,你别拉着脸了,我一个已婚男人坐前面不好。”
戚元涵打开车门坐进去,叶青河把高跟换成了平底鞋,戚元涵扭头往车窗上看自己的脸,脸色很难看吗?
一路上气氛沉闷,叶青河放了首日文歌,声音柔美,安安静静的听着容易昏昏欲睡。
三个人打算先去吃饭,把车停到一家高档的西餐厅门口,下车周炜川打了个呵欠,说:“今天我们让青河在家里住一夜吧,她送我们回来也怪累的,老婆你觉得怎么样?”
戚元涵瞥向叶青河,叶青河扬起了个笑,她眸子微暗,语气低沉地说:“随你。”
叶青河笑着问:“会不会太麻烦了?”
“都是一家人,这有什么好麻烦的。”周炜川把行李箱顺回去,走到戚元涵身边,轻声说:“不准闷闷不乐的,你这些天不回家不接我电话,我都没跟你生气呢。”
戚元涵不悦地说:“你妈那样监视我,又在公司给我难堪,你觉得我能有什么好脸色吗?”
“这次她帮了这么大忙,房子车子都抵押了,我也不能赶她走是不是。”周炜川是不会怪他妈的,就是让戚元涵忍着,又说:“小点声,青河还在呢,她要是告诉我妈,咱俩都得完蛋。”
叶青河把钥匙交给泊车员,乖乖跟在她们后面,嘴角噙着温温柔柔的笑,也不插话,特别本分。
只是之前她笑得眉目传情,笑得很狐媚样儿,勾得目标是戚元涵,现在说不清什么感觉,看不穿她的用意如何。
餐厅的服务员来接车,把周炜川的行李箱拖走了,周炜川想过来牵戚元涵,戚元涵加快步伐跟服务员走了。
这家餐厅请的是星级大厨,漆红色长形桌子,周炜川坐在主位,戚元涵和叶青河坐在对面。
戚元涵慢条斯理的切着松露牛排,往嘴里喂了一口,嘴里没味道,如同嚼蜡,周炜川让服务员开了瓶红酒,给自己满了一杯,又问叶青河要不要。
叶青河说:“待会要开车,我跟戚总一样,喝橙汁就行了。”
周炜川微愣,很疑惑地说:“你怎么不叫姐姐了,之前不是叫挺好听吗。”
叶青河就说:“这几天姑姑一直在公司,叫太亲密不好。”
“也是,我妈那个人你也知道,吹毛求疵,控制欲有点强。”周炜川顺着她的话完,又去看戚元涵,说:“过几天她就走了,老婆,你再忍忍啊。”
再忍忍。
戚元涵咬了下牙,盯着他看,“忍你妈呢。”
“啊?”周炜川很惊讶,戚元涵平时都不骂人的,他愣了一会,觉得戚元涵是说急了,硬着头皮哄她说:“是,是,你再忍忍我妈……”
戚元涵放下叉子,说:“我吃饱了。”
“哎,你怎么回事啊,我回来你就给我摆脸色。”周炜川被骂了那么一句,也不开心了,觉得自己很委屈,自己在外面累死累活的,回来还要处理婆媳关系,老婆不谅解他就算了,现在还给他脸色看。
戚元涵沉默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叶青河切着牛排,吃的挺慢,期间还尝了甜品,把她附近的东西都尝了一遍。
周炜川也在吃,左右两边一直看,哎,把情人带过来,真的压力挺大,就怕老婆发现端倪。
叶青河推了道甜品给戚元涵,说:“这个味道不错,你尝尝看。”
一个小蛋糕,上面是紫黑色的桑葚,戚元涵看都没看,说:“吃不下。”
叶青河又说:“尝尝味道嘛,你什么都没吃。”
戚元涵皱眉说:“我吃过了。”
“跟谁啊?”周炜川猛地插了一句话。
问、问问问!
戚元涵真的要被他问烦了。
叶青河就说:“戚总,你别气了,我姑姑监视你,一定是觉得你不爱表哥,那你就表现的给她看看嘛,你也监视回去呗。”
周炜川吃东西的手一顿,忙去看叶青河,不明白她怎么这么说,这不就跟自曝差不多吗,哪有情人跟妻子说,让妻子监视自己老公的。
偏偏这时戚元涵脸色有所好转,她抬了抬眸,视线放在周炜川身上。
周炜川明显吞了口气。
戚元涵撑着下额,咬了下唇,说:“有几分道理,我表现的爱你一点,你妈是不是就放过我了?”
“这、怎么能这么说?”周炜川心虚,放下手中的叉子,拿着红酒喝了一口,说:“老婆,你不信我吗?”
戚元涵说:“信啊,但是你妈妈太折磨我了,我快被她折磨烦死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还是找个人跟着你,你妈妈盯我,我就盯你,反正确定一个人爱不爱一个人,不就是从监视开始么。”
“不是!怎么能这么说,这不是歪理吗……”
“怎么,你有秘密吗,这么经不起我监视啊?”戚元涵之前从来不过问周炜川,是因为他做的破事她都一清二楚,她有大事要做,所以暂时不跟他计较而已。
周炜川吞了口气,面如蜡白。
戚元涵突然就有了胃口,将那个小蛋糕接了过来,切了一口放在嘴里,尝了一口,才反应过来,另一半好像被叶青河尝过了。
她咬咬勺子,对面的叶青河还在吃,胃口真的好。戚元涵重新拿着刀叉,慢吞吞的吃,胃口大开。
周炜川就彻底没了胃口,食不下咽。
从餐厅里出来,他温温吞吞地跟着戚元涵,说:“老婆,你真要派人监视我啊?”
戚元涵认真地说:“对。”
她拉开副驾驶位坐了上去,周炜川站在窗外搭话,叶青河按了按喇叭,他又移到后面去坐。
这一路上,周炜川都愁容满面,眉头紧紧地皱着。戚元涵心情也就稍微好了一点点,心想:这蠢货,之后一定要找个机会,直接把他炸破胆,让他狠狠怕一次。
戚元涵今天生气的源头,倒不是周炜川和他妈监视她,是因为别的烦,但是在这里发了通火,她心里爽多了。
到了家,周炜川趁着戚元涵回房间,他立马把叶青河拉到一边,压着声音问:“你怎么敢让她监视我,你到底什么意思,无法无天了!”
叶青河说:“你怕什么啊。”
“我怕她发现我……”周炜川哽了下,跟情人说,怕老婆发现自己出轨,挺没出息的。
叶青河说:“你真的怕,那我去跟她说,以后我监视你,让她放心。”
“你监视我?”周炜川听着有几分意思,“她会同意吗,我看她挺讨厌你的啊,她反过来怀疑你怎么办。”
叶青河又说:“那你就把监视她的人撤了啊,她知道没人监视她了,她就不会监视你了,但是,我还是可以帮你监视她,又可以假装帮她监视你。”
周炜川没太理清里头的意思,绕来绕去的,叶青河就认真地说:“放心吧,我是最在乎你老婆的人。”
可不是么。
哪个情人不想上位。
周炜川突然觉得这个提议不错,情人帮着她监视老婆,怎么这么的……刺激。他笑得意味深深,说:“你帮着她监视我,那你不是监守自盗嘛。”
叶青河笑着说:“是啊,我就是要盗得你倾家荡产。”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本事,行了别浪了,你先去说服她吧。”周炜川心里总不放心,叹着气,“都怪妈,监视就监视还搞那么大张旗鼓,元涵以前都不发脾气的,今天突然发这么大火。”
“是啊,你妈做的那么过分,我看的都很生气。”叶青河沉了沉眸,“我气的都快沉不住气。”
周炜川看她这么着急上位,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之前她总觉得叶青河怪怪的,搞的他觉得叶青河心怀不轨。现在瞧,还不是就是个普通的情人,爱争风吃醋。
他叮嘱了一句,“别太过了啊。”
很平静的夜晚,跟叶青河第一次来的夜晚差不多,风吹着树,叶子抖动时发出稀稀疏疏的声响。
万籁俱寂,戚元涵房门再次敲响,砰一下,又砰砰两下,像极了敲灰姑娘窗户的巫女,午夜十二点骑着南瓜马车准时到达。
房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拧就开了,叶青河轻轻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先绕到戚元涵睡得这边,半蹲着,好像在看戚元涵睡着没睡着。
戚元涵一动不动的,呼吸均匀。
叶青河说:“戚总,你老公说家里没房间了,让我过来跟你挤挤。”
戚元涵没有回声。
叶青河手指碰了碰她的脸,指腹搔着她的睫毛,她又压了压声音,“睡着了啊。”
等了一会,等到贴墙角偷听的人离开。
叶青河就趴在床边,她挨得很近,呼吸吹动了戚元涵的睫毛,细长的睫毛微微煽动,叶青河说:“对不起,今天惹你不开心了。”
戚元涵没回声。
叶青河绕到床那边,她爬上床平躺着着,然后从戚元涵这边扯了一点点毯子搭着小腹,明明床上还有一床被子,她就是非要和戚元涵盖着一个毯子。
时间悄然过去,两个人仿佛进入了梦乡,一片都静悄悄的。
半个小时,左半边床压了下去,叶青河翻了个身,到了戚元涵身后,她很大胆的伸手抱住戚元涵的腰。
叶青河说:“姐姐,你别生我气。”
戚元涵一直没有睡着,在装睡。
她还是沉默不语。
叶青河说:“我就是看不惯他们欺负你。”
她咬了咬牙,说:“那个老太婆,当那么多人面骂你,还把我送你的玫瑰扔了,我看着她就烦躁,但是每次只能骂她一句老太婆,太不解气了。”
戚元涵呼吸略重了些。
叶青河又说:“我心疼你。”
她只是听着老太婆骂戚元涵一句,就能气炸。
可是再想想,戚元涵被骂了那么多次,都被骂的习惯了,她是被欺负了多少次,才会变成这样不痛不痒的呢?
心疼。
这两个字对戚元涵来说,很陌生。
从没有人这么真心实意说过心疼她。
就算是跟她关系最要好的沈瑶玉,每次听到她的事,说的都是气死我了,那群人怎么不去死。
因为太气愤,都忘记去心疼她了。
叶青河呼了口气,吹的戚元涵的耳朵热。
她声音低低的,手指却一点点收紧,说:“很快了,很快了,很快就不用再忍了。”
很快了,不是再忍忍。
每次别人叫戚元涵忍,她自己也会叫自己忍。
夜太深,她分不清是叶青河是在对自己说话,还是对她。
戚元涵突然后悔装睡了,现在她只知道。
根本忍不住,只想快一点。
叶青河撑着手,撩着戚元涵肩膀上的头发,指腹滑过她的肩头,圆润的。
她将拇指宽的肩带滑到了她手肘下。
“好想偷吃一口。”
很情不自禁,很不受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