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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落一时间还真有点怂了。
这翻车可是要翻到赔本的。
趁着螭岐还没醒，戚落在床上扭动身体缓缓地爬起来。
也许躲到卫生间里去锁上门，还能熬到药生效，等能动了再想办法溜出去。
他刚刚从床上爬起来，拖着疲惫无力的身子准备去卫生间。
身后陡然伸来一只手，一把将他抓住。
戚落：“！”
戚落一僵，不敢动弹。
螭岐：“戚落……”
身后幽幽地传来了螭岐拖长的声音。
戚落：[完了完了，他醒了！]
螭岐一把将好不容易站起身的戚落拉回到了床上，迷迷糊糊地凑到了戚落跟前。
螭岐：“戚落？”
螭岐：“戚落……你怎么了？”
螭岐：“为什么不说话？”
戚落：“我……”
螭岐：“戚落身上有好好闻的味道……”
螭岐嗅到了信息素，悄悄地凑近了几分，在戚落鼻尖蹭了蹭，缓慢地嗅着。
螭岐：“甜甜的味道，你……”
螭岐：“你背着我偷吃什么了？”
戚落：“……蛋糕。”
他真的偷吃了，就在厨房里。
螭岐：“戚落现在……就跟蛋糕一样香。”
螭岐：“白色软绵绵的……好甜，好想……”
螭岐：“好想咬一口。”
螭岐本能地在他脖颈四周嗅着，四处寻找让他觉得香甜的来源。
戚落：“！”
戚落：“这可咬不得。”
戚落：“螭岐，天色不早了，我们先睡觉吧。”
戚落：“早睡早起，才是好孩子是吧。”
螭岐：“睡觉……嗯，睡觉……”
螭岐：“我要抱着戚落的尾巴睡觉。”
螭岐迷迷糊糊地伸手在戚落的屁股上乱摸，企图抓到尾巴。
戚落咬牙切齿地忍住想打他的冲动。
螭岐：“戚落！”
螭岐：“你尾巴呢！”
螭岐：“你尾巴不见了！”
没有摸到尾巴的螭岐噌地起身，看着自己的两手空空，陷入了迷茫。
螭岐：“戚落……”
螭岐：“是不是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的尾巴断了……”
螭岐：“呜呜……尾巴……”
螭岐：“尾巴没了……”
戚落：“在这，在这呢，没断。”
戚落不悦地将毛绒绒的狐狸尾巴甩到身侧晃了晃。
螭岐：“太好了……尾巴还在呢……”
螭岐长舒一口气，抓着戚落的尾巴尖又放心地躺下。
看着意识不清醒半发酒疯的螭岐又安静下来，戚落陷入了迷茫。
虽然被抓着尾巴跑不掉了，但他要是能这么睡去，也挺好。
戚落刚放松完，闭眼仅仅三秒的螭岐咻地一下睁开了眼，同时拽着戚落尾巴的手一紧。
戚落：“嘶——”
戚落浑身的毛顿时就炸开了。
戚落：“尾巴！快松手！”
螭岐：“戚落……”
螭岐再次抓着他的尾巴尖儿，呜呜咽咽。
螭岐：“戚落，外面打雷了，我好怕。”
戚落：“没有打雷！哪里打雷了！”
螭岐不管不顾地埋进了他的怀里，坚硬的角差点戳到戚落的脸上，吓得戚落偏头一闪，坚硬的角卡住了他的脖子。
螭岐：“好黑，还有雷声，我好怕。”
戚落：“……”
螭岐一边恐慌还一边在他怀里扭动摇头，卡在脖子上的角至少掐掉了他三层能呼吸的自由空气。
戚落：“你先让开点再哭。”
螭岐：“哦……”
戚落无奈地盯着跟前这个突然个性变得奇怪的螭岐。
记忆里，上一次螭岐还是这么娇软地往他怀里钻，还是很小的时候。
长大一些后，他的脸皮薄了，还要面子，雷雨天会想方设法地待在他身边，可不会再做这样的举止。
戚落：“螭岐，我们现在是到哪了？”
他试探地问了一声。
螭岐：“刚到帝城……”
螭岐小声地回应着。
戚落：“那应该是较小的时候了，怎么喝醉之后，还记忆出现倒流的情况呢。”
戚落用他软绵绵使不上劲的身体支撑着并不小且已经长得很沉的螭岐，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戚落：“没事啊，睡一觉就好了。”
戚落：“我不是在你旁边陪着你嘛。”
螭岐：“戚落……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想回去。”
螭岐：“帝城的人好可怕，他们想抓我……”
戚落回忆了那时螭岐的背景，流落在外的龙族，任务是帮助他铲除富有野心的同族，登上帝位。
作为第一个任务，戚落的确还很生疏，也忘记了帮螭岐隐藏身份，以至于他们一进入帝城就被人盯上，险险逃过一劫。
对还幼小的螭岐，打击颇深，紧紧地依附着唯一让他安心的戚落。
兴许所谓的情感在那时就在他心里埋下了种子，悄然无声地随着相处而生根发芽。
戚落：[让他这么一直哭闹我可不行啊，赶紧安抚一下。]
戚落：[我那时说的什么来着？]
戚落认真回忆，一些片段式的记忆也跟着浮现。
戚落：“你不能回去，必须待在这里，这里才是你的归宿……”
螭岐：“为什么？”
戚落：“因为……你……征服了他们……”
戚落：“让他们畏惧你，就没人敢……像今天那样对你……”
戚落：[我那时说了这样的话吗？]
戚落：[好像，螭岐狠厉的个性是我养起来的？]
螭岐：“一定要待在这里吗？”
螭岐：“那戚落会一直陪着我吗？”
戚落：“……会……吧。”
戚落：[我居然还用谎话骗了一个纯良的孩子！！]
戚落：[不要再让我回忆黑历史了。]
螭岐：“戚落，不会骗我吧？”
喝醉之后迷迷糊糊的螭岐紧紧地盯着戚落，再一次询问。
简直像是在戚落心上疯狂戳刀子。
戚落：“不会。”
戚落：“我……怎么会骗你……”
螭岐：“那就好。”
螭岐安心地缩进戚落怀里，他已经长大，身体完全不能像小时候那样缩进戚落怀里，还能抱着他的尾巴。
现在他只能蜷着身体，将脑袋抵在戚落胸口，蹭了蹭，便又睡去。
精神与身体的差异，竟让戚落一时间心情很复杂。
戚落：[虽然身体上没有折腾我，倒是精神上给我折腾了一把。]
戚落轻叹了一口气，也闭上眼睛，想要睡会了。
刚刚合上眼眸，尾巴上忽地一紧，似乎是螭岐动了。
他瞬间睁开眼，一低头，就对上了螭岐的眼眸。
他的双眸依旧是浑浑噩噩的迷糊状态，但神情很是不开心。
戚落：“又……又怎么了？”
螭岐：“戚落，你骗人。”
戚落：“……”
戚落：“我骗你什么了……”
螭岐：“你骗人……”
螭岐：“你明明从我跟前消失了……你离开了。”
戚落：“我离开了，那你现在跟前的是谁啊？”
戚落：“我不是戚落吗？”
醉鬼愣了一下，断层的思维没跟上。
螭岐：“是哦……”
螭岐：“戚落还在这呢。”
螭岐：“戚落没骗我。”
螭岐：“戚落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