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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静的掉针可闻。
熊白憋住嘴巴偷着乐,幸亏年少无知的时候听了街角那老鞋匠的话,抱着技多不压身的理念,在国外跟战友们学了一堆杂技。
老大,动嘴的事儿小弟不便操作,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嘭——”
陈子旭一脚踹在桌子腿上面,“这把不算,重来。”
“你说不算就不算啊?十九还不如九岁,幼稚鬼。”熊白在他眼神喷火的瞪过来时,嬉笑着做鬼脸。
陈子旭的青筋都蹦出来了,死矮子!
江洋摸着嘴唇,“其实吧,也不是非得亲嘴不可。”
陈子旭还没从表哥突然跟他抱团中反应过来,就听见了一句,“还可以来一炮。”
“……”
陈子旭抓起打火机丢他身上,大吼,“你他妈那一脸搞事……”
“好了,吵的耳朵疼。”
王于漾出声打断后侧过头,捏住青年的下巴,把他板向自己这边,长辈的口吻问道,“可以吗?”
周易的下颌线条紧绷,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只是眼底一片深黑。
王于漾缓缓地凑近,无奈的笑,“小易,你嘴抿的太紧了,这样我们可来不了法式热吻。”
周易抿着的唇角没有松开,面上也没有表情,看不出什么心思。
王于漾摩|挲着他的下巴,小幅度的左右扳动,像是在找一个最舒服的角度亲上去。
既显得投入,又漫不经心。
陈子旭震惊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看起来很像一个傻逼。
熊白则是通红着脸捂住鼻子,觉得现在的叔叔很1。
江洋看的是这一局始终都没开腔的林少南,多多少少认识很多年了,有一定程度的了解,这会儿他合拢的眼皮要是撩起来,一定很红。
但林少南不会撩,江洋此时此刻可以确定,这就很有意思了。
之前江洋在这家伙面前提起王于漾,抱着看戏的心思怂恿他把人弄到身边,四舍五入就是得偿所愿,结果他竟然还跟以前一样,用的老法子,不打直球。
感觉上就是再像,那也不是二爷,死了的人终究死了。
至于藏着掖着,这么的谨慎小心?
江洋想不通,他看着林少南,脸上的表情有怜悯,同情,忌惮,余下的是几分古怪。
之后他把视线转向两个主角,等着看接下来的精彩环节。
王于漾的鼻尖碰到青年的,逗小动物似的蹭了几下。
周易倏然绷住呼吸,背脊僵到极致,心跳都在那一瞬间漏了一拍,他一动不动的微垂眼眸,任由若有似无的湿热气息将他包围。
那点痒意瞬息间扩散至全身,在他的灵魂深处撩|拨起一阵颤栗,体内控制不住的躁动起来。
江洋瞥向旁边的林少南,见他出神的看着桌面的纹路,一副事不关己,不在意的样子,放在腿上的手却神经质的颤抖着,不禁有些佩服的咂舌,还露出了不合时宜的回忆之色。
能亲自挑人送到二爷床上,也能在旁边看别人伺候二爷,就为了扮演好到一个弟弟的角色,竭尽所能的抓住那点儿纵容跟特殊,做一个留在二爷身边最久的人。
这种情感还不知道扭曲成了什么鬼样子。
林少南对着个赝品都会本能的隐忍着,扣紧自己脸上的面||具,不敢让其破裂一丝一毫,露出藏在里面的真实一面。
江洋唏嘘,二爷死了也好,不死的话,怕是也不会有善终的。
爱情那玩意儿很邪乎,能让你把别人变得像神经病,也能让别人把你变成神经病,幸亏他早早就给扔了。
江洋的嘴角翘着,眼底麻木。
诡异的寂静在桌上蔓延着,悄无声息,又难以打破。
旁观的状态各有不同。
两个主角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竖起了一层屏障,置身于他们的小世界里。
“小易,”王于漾的嗓音轻不可闻,“闭眼。”
周易受到蛊惑一样把双眼闭在一起,有热气落在他的唇上,他的胸腔里像是塞了个只鼓,咚咚咚的敲击着。
就在鼓声最为激昂时,耳边响起一声叹息,“抱歉,我还是亲不下去。”
仿佛被人掐着脖子塞进碎冰里面,周易体内窜动的热流瞬间凝固,四肢百骸冻的刺疼,他睁开眼睛,入眼的是男人为难的神色。
胸腔里的敲鼓声消失无踪,接近死寂。
王于漾揉眉心,“这里我年纪最大吧,玩了游戏却不遵守游戏规则,有点欺负你们的意思,对不……”
话没说完,身边的青年就起身出去了。
诡异的寂静随之出现一道裂缝,顷刻之间四分五裂。
林少南的手停止了神经质的颤抖,他优雅的端起茶杯,垂眼喝了两口茶,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江洋往后一靠,暗叹一声可惜。
二爷对身边的小孩子没别的要求,就是听话,要乖,他心情不错的时候,会抱着小孩子揉揉头发亲个脸,不会亲嘴,热吻就更不会了,也没人敢在他面前任意妄为。
即便是个赝品跟人亲嘴,他也能过过眼瘾,真的是……白期待了一场。
陈子旭把牌捞走,“行了行了,不遵守就不遵守吧,什么破游戏,不玩儿了。”
“大叔,我带你上32层吃东西去。”
王于漾拨开陈子旭搂上他肩膀的手,扭头说,“小白,你……”
“我去看看老大。”
熊白话是这么说,等他跑出去后就窝到墙角,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蹲下来,嘴巴扁了扁。
搞砸了吗?
情场小白连助攻的活儿都干不了?
哎呀呀,怎么这么麻烦,要是能在人的心里植入程序就好了。
房里接连走了四人,就剩下俩了。
江洋调笑,“我还以为林少会阻止呢,毕竟王于漾是我见过的最像二爷的一个了,跟长得像不同,就是感觉像,很神奇。”
“看他要跟人亲热,还真有点怪怪的,想回避又有那么点好奇。”
林少南摸着茶杯。
江洋见他不说话,就自顾自的说,“不过想想也是,二爷跟人亲热,林少都不会怎么着,更何况是个赝品。”
林少南轻抿唇,“江经理,二爷过世了,别有事没事把他挂在嘴边,让他安息。”
江洋叹口气,“我是想二爷了啊。”
林少南的面容清淡,“节哀吧。”
江洋凑过去,贴在他耳边说,“二爷走的时候,你猜我第一反应是什么?我想的是你会跟他一起下去,因为在我看来,你离了他会活不下去。”
“你没下去,我有时候会产生一种二爷也没走的错觉。”
林少南垂着眼皮喝口茶。
“上次我就说的很直白了,你在我面前何必还装?况且二爷现在也不在了,你的心思他永远不会知道,你不用再捂着,怕他发现以后不要你待在他身边。”
江洋坐直了,啧道,“说实在的,我活了二十七八年,一共就佩服两个人,一个是二爷,另一个就是你,这些年你是怎么做到……”
林少南扣下茶杯起身离开。
江洋嗤了声,这家伙从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眼里的东西藏着呢。
总觉得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可二爷真的走了,他亲眼看见的。
今晚也没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浪费时间,江洋失望的去找小孩子们玩了。
墙角的熊白脑子里打结,一个接一个的打,捋不清,他蔫了吧唧的去洗手间。
没找着人。
熊白脑子里闪过老大抹眼泪的画面,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摸出手机打电话,“老大,你在哪儿呢?”
周易的嗓音略带嘶哑,“外面。”
熊白麻利儿的坐电梯下去,溜到花坛边,吸了口浓涩的二手烟,话还没说呢,就冷不丁的听见头顶响起质问。
“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熊白懵了几秒就明白自己那一手露馅了,他讪讪的说,“也,也不是很早。”
周易没多问,也没多说,只道,“以后不要自作主张。”
熊白嘴上应着,心里嘀咕,老大,你打人一流,追人真不行,没有助攻,你的初恋会烂在你心里,不会生根发芽。
周易忽地开口,“做多了,他会发现。”
熊白迷糊的“啊”了声。
周易望着指尖明明灭灭的烟卷,“我不想他讨厌我。”
熊白不假思索的说,“叔叔对你很好的啊。”
周易扯动泛白的薄唇,“他对你也好。”
熊白噎住。
周易弹弹烟灰,“他呢?”
熊白说,“紫毛带他去32层吃东西了。”
周易把烟头丟地上,鞋底碾了碾,转身回‘金尊’,却在快要到门口时停下来,没回头的问了句。
“小白,很明显吗?”
这话问的突兀,熊白的反射弧度离奇的缩短,秒懂。
“我没谈过恋爱,也没正儿八经的喜欢过谁,就是放心窝里疼的那种。”
熊白的声音软糯糯的,带着点儿懵懂,“所以我不懂情爱。”
“老大你对叔叔的心思,我起初是不知道的,只是发现你照顾叔叔的生活,对他很在乎,后来你问我想不想有个家,有没有喜欢的人,问题怪,表情也怪,我就起了疑心,再后来就是火灾叔叔受伤,你紧张的不像我认识的那个老大。”
顿了顿,熊白说,“就,就是你给叔叔上药的时候,我才笃定的。”
“我是一步步发觉到的,不知道在别人眼里,老大你明不明显。”他迟疑的,不确定的说,“我想大概,可能,不明显?”
周易没再说什么。
“那个,老大,叔叔不亲你,可能是不好意思。”
熊白自己说的都虚,叔叔完全不像是会不好意思的人。
周易的背影一片沉默。
32层,王于漾吃着水果沙拉。
陈子旭直勾勾的看着他,“大叔,之前你说你玩儿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其实我不信,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觉得你确实是能玩得起的样子,怎么刚才的小游戏没进行下去?”
王于漾笑的无奈,“一大把年纪了,不想当猴儿啊。”
陈子旭愣住了。